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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折淵:「……」
他為何下意識躲起來了?!
玉折淵為自己「做賊心虛」般的反應懊惱不已,在聞嶽旁邊裝睡,很快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謝殊半夜醒來,習慣性地確認防禦陣是否完好,又去左邊司徒熠的小木屋,檢查者孩子有沒有踢被子。
做完這些後,他來到聞嶽屋前,順著沒有糊窗紙的木欞望進去,見到了這樣一幅場景——劍靈變成了孩童的模樣,緊緊貼著聞嶽的背,睡得似乎很香。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明明看上去溫情如父子,謝殊卻直覺哪裡不對。
是的,貼得太近了。
只要一張手,劍靈就能抱住聞嶽。
夜風微拂,謝殊站在月色下的樹影裡,如玉的面龐上投下婆娑樹影,切割成明暗交錯的幾塊。
他的目光沉沉,沒有笑,回想聞嶽說他用過搜魂術,確認找不到玉折淵魂魄的哪怕一絲碎片,而他自己也暗地裡用各種咒法確認過,的確沒能找到玉折淵活著的蛛絲馬跡。
可是,玉折淵是個天才。
天才便意味著不可控,意味著在某些術法上,他的實力很可能在自己之上。
倘若他還活著,卻要在世人面前製造出他魂飛魄散的假象,區區搜魂術,又能奈他何?
可若是如此,他為何要騙聞嶽,看聞嶽崩潰難過呢?
謝殊將這個沒有任何真憑實據、僅憑直覺與想像力形成的猜想埋入心底,在尋到確切的證據前,不打算和任何人說。
不過,那隻劍靈著實黏人,還有點得寸進尺。
謝殊記得他親口和聞嶽保證,自己將一直維持劍身,結果趁聞嶽睡著,便恢復人身貼著他睡……
謝殊挑挑眉,從樹影中走出,來到床邊,向木床的方向飛出一道符。
那道灰黑色的符紙融入夜色,悄無聲息地飛到木床上方,對準劍靈的位置,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光暈之下,萬物顯形。
那雪衣少年瞬間變回一把長劍,重新躺在了離聞嶽一尺的床面上。
第二天清晨,聞嶽醒來,第一反應便是回過頭——很好,何辜劍乖乖地躺在床上,看上去還在睡覺。
他想讓劍靈多睡一會兒,於是套上外袍,蹬上黑靴,穿戴整齊後,才拿起何辜劍劍柄,道:「小淵,起床啦。」
何辜劍沒有任何反應。
「小淵,小淵?」聞嶽接連喊了幾聲,何辜劍都無一絲動靜。
聞嶽拿起劍,立即出門找謝殊。沒想到謝殊就在木屋前的草地上,彎著腰,手握沾有硃砂的毛筆,在平鋪於桌面的宣紙上寫寫畫畫,似乎在研究什麼新咒法。
見到聞嶽,他雙眼一彎:「早啊師兄,昨夜睡得如何?」
「不錯,神清氣爽。」聞嶽兩三步走過去,遞出長劍,「師弟,你看看何辜劍怎麼了?為何變不出人形?」
「別擔心,是我施的咒,」謝殊語氣如常,「昨夜我臨時醒來,檢查防禦法陣時,路過你房前,發覺何辜劍化出人形,睡在你身後。」
「小淵畢竟年紀不大,你睡夢中又經常翻身,若是一翻身,肯定會壓到他,影響你們兩人。」謝殊道,「白日小淵還說他習慣劍身,我便自作主張,用符咒將他變回劍了。」
聞嶽點頭:「原來如此。」
說完,又垂首看看何辜劍,傳音給謝殊:【不過我覺得不用這麼麻煩,隨他去吧。】
【……】謝殊頓了頓,道,【為何?】
【畢竟是仙君的劍靈,就當養了一個兒子,他失去主人,就和幼年失怙似的,肯定缺乏安全感,所以才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