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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被玉折淵按住了。
再一次,聞嶽見識到了玉折淵真正的力氣——他壓根無法反抗,所有動作都如同小貓撓癢癢,拽著金鍊發出脆響,還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調情意味。
聞嶽原地昇天。
那種崩潰是沒法形容的——好比有人準備強迫你,暫停後回來立即繼續。聞嶽渾身不可遏制地顫抖起來,眼眶都有點發紅,即將脫口而出的憤慨與哀求都被玉折淵用唇舌堵住,吮吸伴隨齧咬的吻一路向下,將一朵朵梅花染得色澤深紅,染了露水一般濕漉漉。
「乖乖呆在這兒,」玉折淵將聞嶽折磨得忍不住喘息,卻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他把所有梅花重新種了一遍,這才意猶未盡地撐起身體,眼眸凝視聞嶽,發出溫柔的嘆息,「阿嶽要是害怕,我們可以晚一點。」
「可若你跑了,很多人都會陪葬,明白麼?」
聞嶽:「……」
玉折淵把他從頭到腳親了一遍後,又離開了。
聞嶽合理猜測他和通天教的架壓根沒打完,是感知到有人闖入此處,這才中途趕回,過來給他打上烙印恩威並施,然後繼續復仇去了。
聞嶽緩緩吐出一口氣。
四肢的鎖鏈仍舊沒有解開,墜在腕骨上,冰冷而沉重。玉折淵彷彿鐵了心,要把他在這裡困到天荒地老。但他的確沒有殺右右……是因為自己的話?
明明一直硬到不行,但確實沒有強迫到最後一步,這又是因為什麼?
良心未泯?在最後的底線上尊重他的意願?
聞嶽搖搖頭,別他媽自作多情了。
就算真如玉折淵所說,他在陪同自己演戲的時候也對他產生了感情,因此將他丟擲噬魂鼎,變成劍靈跟隨他,甚至瘋狂吃醋,把他鎖在這裡為所欲為……那也是佔有慾,不是正常的喜歡。
玉折淵分明把他當作了所有物,想要控制他的身心,乃至周圍的一切。
是他連累了謝殊。
牆角劍齒兔昏的很徹底,完全沒有一點甦醒的跡象。聞嶽除呆在床上,哪也去不了,心裡瀕臨崩潰的同時,愈加煩躁不安。
正在這時,整個屋子突然猛烈地震了一下,聞嶽直接被震離床面至少一寸的距離,又重重砸下。
窗外朦朧的天色忽然清晰起來,像是眼前蒙著的畫布豁然撕開一角,風聲、刀劍聲與嘶吼聲灌入耳朵,如同隔著一層膜。翻滾的霧氣彷彿一面鏡子,反射出不知何處的場景——玉折淵一身紅衣以一敵百,陷入了通天教的重重包圍之中。
聞嶽瞪大眼睛。
刀光劍影與廝殺聲源源不絕,一切都告訴他,雲霧中湧動的並非幻覺,而是正在發生的景象——他看見玉折淵手中何辜閃爍著寒芒,一劍掃開時氣勢如虹,通天教教徒割麥子似的倒下,鮮血飛濺如雨,大地都被劈出縫隙。
而不遠處一黑袍人渾身陷在黑霧中,只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黑袍人憑著黑霧變幻躲閃,只需要動動嘴唇或簡單做一個手勢,無數天教教徒便不怕死地蜂擁而上,各色符籙與法器浪潮似的淹沒玉折淵。
騰起的濃霧將紅衣吞沒了。
……殷長離?!
聞嶽的心猛地一提,那些不願回憶的血腥記憶不受控制地湧入腦海。
第一反應不是忘憂谷被殷長離碾壓吊打的自己,而是噬魂鼎中他看見的前塵影事。
什麼都沒做卻被屠盡滿門的玉折淵,從百丈仙台下滾落,向仇人求救的玉折淵,被丟入各色殺陣煉陣的玉折淵,被告知真相崩潰,不認命地掙扎最後卻被廢掉全身經脈、吸走所有修為的玉折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