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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還有什麼剋制的必要?
明明心痛到不能自已,劍身抵住骨劍, 魂魄被骨劍刺傷,玉折淵卻毫不在意, 甚至挑釁般發出冷笑:「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
「如果我真的要殺他,你根本擋不住!」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你在做什麼?」
「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差點弄死自己,枉顧主人拼死把你丟擲噬魂鼎,你就這樣背叛他,另尋新歡……」
聞嶽:「謝殊只是我的親人!!!」
他眉尖擰成一團,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劍靈會對謝殊抱有這樣的誤解與惡意。
雖然知道劍靈會吃醋,向來不愛搭理謝殊,可他一直以為那是兩人氣場不和,加上劍靈天生護主,小孩子不懂事罷了。
可劍靈居然當著謝殊與司徒熠的面,將一切挑破,言語尖銳到了惡毒的地步,令聞嶽膽戰心驚的同時心生疑竇——他真的是玉折淵的劍?
都說靈劍隨主,會沾染主人的脾性,主人溫和劍便溫和,主人暴躁劍便暴躁。
劍靈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和他認識的玉折淵完全是兩個人。
究竟是怎麼回事?
玉折淵盯著聞嶽的眼睛,這雙深棕色的眼睛清澈見底,無論什麼情緒都表露無意,哪怕戴著面具也無濟於事。
懷疑、氣憤、擔憂、無措……
他在心裡默默想,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
我才是真正的玉折淵。
他分明是一株從黑暗中生出的植物,帶著毒刺與尖齒,以憎恨為養料,在腐壤中開出爛敗的花……卻偏偏在世人面前裝成那副柔弱無依、任人採摘的模樣。
以病弱為陷阱,溫柔為迷藥,令世人步步淪陷,自投羅網。
聞嶽只是其中一隻微不足道的飛蟲。
可偏偏他與旁人不同。
旁人不是想將他連根拔起,便是想要蹂/躪捏碎他,唯有聞嶽真正憐惜他,照顧他,明明自己都不堪一擊,弱小無比,卻願意為他蚍蜉撼樹,化身為唯一的園丁。
怎麼可能放過你?
玉折淵沒有變成人形,這樣他的神情、他的心跳、他的一切失態,都不會被聞嶽察覺。
他近乎冷酷地問:「那玉折淵算什麼?」
聞嶽沉默良久。
他知道劍靈逼問的目的,卻被這一句話掏空力氣,聲音充滿濃濃的倦怠。
「他是我唯一喜歡過的人。」聞嶽道,「你滿意了麼?」
「……」
這句話非但沒有安慰到劍靈,反而起到反作用。
何辜劍忽然劇烈地顫抖起來,彷彿劍靈小小的身軀在不可遏制地發抖,連劍身都覆上一層寒霜。
他忽然調轉劍身,化作一道寒光,刺破窗戶,直直飛了出去。
司徒熠焦急道:「師尊!」
「……你去看看。」聞嶽累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為師暫時不想見到他。」
謝殊畢竟受傷最重,就算劍靈方才沒有真正傷到他,劍氣卻順著後頸入侵到謝殊體內。
謝殊又昏睡過去。
和劍靈大吵一架,還動了手,聞嶽亦精疲力竭,給謝殊掖好被子,回房休息去了。
他翻來覆去睡不著,但元氣尚未復原,只好給自己貼了一張昏睡符,強迫自己睡著。
然後,聞嶽做了一個動盪不安的夢。
夢中,劍靈化出人身,冰雕雪琢般的少年的面容與玉折淵有七分相似,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更是如出一轍,透出與玉折淵截然相反的淡漠。
場景依舊在謝殊的木屋,謝殊躺在床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