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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傳個訊下去，找到冊上有名字的這幾位大師傅，讓他們去將先前參與林夫人高瓶製作的所有匠人都聚一聚，告訴他們，今晚回不去了！&rdo;

&ldo;是！&rdo;

&ldo;一號窯開著還是空著？&rdo;

程家共有十五座大大小小，滿足不同需求的窯，一號窯是其中最大的一口。如高瓶這類體型較大的器皿，都是由一號窯完成燒造。

&ldo;一號窯正忙著，嘉興趙家的貨今早才開始正式燒造！&rdo;

&ldo;趙家訂了多少銀子的貨？&rdo;

&ldo;價值五百兩銀子的園林陶件！&rdo;

&ldo;都報廢掉！不要了！取出來！將窯空出來！&rdo;

&ldo;這……趙家的船已經到了，正等貨呢！&rdo;

&ldo;讓他們等等，若他們不願，就把銀子退給他們，再加他們兩成的賠償就是！還不快去！&rdo;

&ldo;是！&rdo;

&ldo;等一等！&rdo;

黃管事剛轉了個身，還沒邁開腿，便聞一道不容置否之音帶著不悅直衝後腦勺。這聲音，整個程家何人不辨？

是四小姐！

黃管事趕緊回身。

&ldo;二叔，這是做什麼？好好的貨，五百兩加上一百兩的賠償，足足六百兩銀子呢！這都到了最後關頭了，就這麼報廢，太可惜了！&rdo;

程紫玉忍不住心底冷哼。

他還真是大方不心疼！園藝陶不掛釉，一次燒制而成，也就意味著，出窯幾乎便已為成品！五百兩銀子就到手了！他說報廢就報廢？

&ldo;這不是時間不夠了嗎？高家的船兩日後就要離岸，如此一來，勢必已經來不及！咱們若不趕緊加速……&rdo;

&ldo;再怎麼趕，兩日也趕不上，您與高家相熟，看能不能拖一拖？&rdo;

&ldo;你這孩子，你說拖就拖？船期都是定的，這船還要趕回揚州裝貨，一路西行將涉及多少碼頭，多少人力，配合了多少後續事宜，高家一路都已安排打點好，這容易嗎？

再說了，林夫人壽辰將至，即便船能拖，交貨期也拖不了！這樣，今晚我去找高家的公子說說看，爭取再晚兩三日！&rdo;

程顥說得唾沫橫飛，自然不知程紫玉冷若冰霜的那張臉上的涼意都是源於對他的憤怒。

程紫玉的後槽牙都在癢癢。

若高家賣的正經官鹽，要打點什麼？人力物力加上揩油的，多少會有一點，可那又能有多少？用得著這麼患得患失嗎？

&ldo;紫玉，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老黃，快去吧！&rdo;

&ldo;我不同意！&rdo;

……

第34章 我要兼得

程紫玉說話擲地有聲，空氣頓時一凜。

程四娘聲名在外，又豈會是個沒主張的？只不過往日裡她的心思和能力都用在了製陶上，對於程顥主要負責的出貨和售賣，她從不多加幹預。

今日這突然的針尖麥芒，就連程顥也有幾分猝不及防。

程紫玉慢慢上前。

不知是否錯覺，程顥感覺程紫玉哪裡不太一樣了？

此刻的她如一座大山，就這麼緩緩壓了過來，叫他莫名感覺心慌氣短，似乎有什麼被看穿，正無所遁形……

&ldo;二叔，魚已經到嘴，咱們自然不能放棄！所以那五百兩程家要定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