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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事……」黎梨知道自己誤會了,清咳一聲,放鬆了胸前的被子。
「起來。」他聲音毫無起伏,清淡的像沒吃鹽。
「做什麼?」她奇怪。
周非涼忽然輕笑了兩聲,居高臨下睨著她,那雙眼明明「名存實亡」,卻令人生出想給他一拳的傲慢感,「不是害怕的睡不好?」
「此話怎講?」黎梨無語。
「你一直抓我門,說別走。」
「……」
「走。」周非涼回身,探出盲杖,邊單手寬衣,「現在就把你的後顧之憂解決掉。」
黎梨想回不用,太晚了,明早再去不遲,結果他滿背的「天堂與地獄」就暴露在她面前。
心咯噔一下驟停。
第22章 天堂
天堂地獄圖, 場景恢弘殘暴, 即使天堂上的神也非尋常神, 人頭蛇身手中法器滴血,滴至中間的人間螻蟻一般的人類張口品嘗, 最底層的腳下踩的是佛祖蓮臺只不過被鮮血染紅,擬地獄。
「這些什麼意思?」屋內未開燈,他行動不便,穿衣動作很緩慢,緩慢到黎梨懷疑他是故意露著背給她看,以達到阻喝的目的。
的確,任何人對著他的文身都會瑟瑟發抖。
他轉過身,循著她的聲音, 「什麼?」
無辜平靜的眼神。
黎梨嘴角扯了扯,眼光閃爍笑,「就……你文身。」
「沒什麼意思。」他淡然穿起衣裳, 扣著紐扣對她說, 「走。」
他不願意說。
或者說她的身份不值得他開口。
黎梨現在是二妞, 無家可歸被人追殺的越南本地女子, 他在此地養傷與她有淺淡薄緣,伸手幫她一幫,但相互走入內心則異想天開。
黎梨跟著他在深夜穿街過巷。
除了正經人家緊閉門扉入眠中, 這地方大多數是不夜城,經過戴貓耳發箍攬客的女郎門前時,黎梨問他, 「我們這樣行嗎。」
勢單力薄。
對方不善。
她免不了擔心。
周非涼充耳不聞,腳步反而加快,黎梨被迫握著他手杖下緣,提速步伐。
很快,兩人到了一家酒吧前。
說是酒吧,在國內而言頂多算個小酒館,裡面賣些寮國本地啤酒,沒有高檔貨,周非涼往裡面一站,渾身氣質超然,「老闆站出來一步。」
酒吧裡頭人一愣,「你誰啊?」
「你老闆?」
「不是。」
「閉嘴。」
「嗨,你這人找死吧!」
眼看著要打起來,黎梨往前站一步 ,擋在周非涼身前,「各位,我們住紅樓,今晚找老闆有些事,看看能否方便一下呢。」
「紅樓?那個瞎子?」
卡座裡立即議論紛紛。
周非涼失笑,因為捱得近,他氣息都吹亂她耳後的發,意味深長低聲:「怕我被打?」
「您太莽撞了。」黎梨皺眉。
「得看跟什麼人耐心。我能找來都算給對方面子。」他笑聲不屑。
黎梨想諷他萬一人家不來還被酒吧裡客人打,我看你這個瞎子怎麼處理,但有人腳步快立即去後頭通風報信,大概瞬間功夫,一個光頭漢子從後面跑來,就差給周非涼下跪。
黎梨驚訝後退。
那漢子驚恐:「三爺?真是三爺!」
「我瞎了你也瞎?」周非涼居高臨下睥睨著對方,態度不算親和。
對方朝他作揖:「對不起,對不起。」
「她認識嗎?」周非涼問。
那人謹慎瞥黎梨一眼,又驚恐著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