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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孤鳴自然不會回答她。

風天涯打了盆水，涮好手巾，把燕孤鳴的臉和手細細地擦了一遍。

燕孤鳴的手恢復的很差，基本沒有什麼力氣，可是他卻沒少折騰這隻手，整個手腕和手掌全都是繭子，還有磨破的血皮。

風天涯擦拭的時候，燕孤鳴雙眼緊閉，牙咬得實實的。

風天涯做完這些，將手巾放到一邊。

&ldo;蠢燕。&rdo;

&ldo;蠢燕，跟師傅說說話。&rdo;

風天涯坐床邊，晃著小腿自說自話，&ldo;所有的浪都這麼悶麼，也不見得吧。覺得應該學學葉淮山他們，家‐‐&rdo;

&ldo;學誰。&rdo;

風天涯猛地住嘴。

她側過頭，燕孤鳴臉色鐵青，一字一句。

&ldo;讓學誰。&rdo;

風天涯自覺說錯話，她心裡怪自己得意忘形，怎能忘記燕孤鳴的至仇。

再看燕孤鳴，他咬著牙，周身運力，眼中血絲密佈，竟是逆沖經脈要強行開啟穴道。

風天涯嚇了一跳。

&ldo;別亂來啊！&rdo;

她一手按燕孤鳴胸口，幫他壓制體內真氣，另一手快速為他解穴。

燕孤鳴坐起身，擺開風天涯的手。

風天涯碰了碰他。

&ldo;蠢燕。&rdo;

燕孤鳴不語。

風天涯心中想了點認錯的話，清了清嗓子，剛要說，垂首坐著的燕孤鳴卻先開口了。

&ldo;的確悶。&rdo;

風天涯愣住。

燕孤鳴低聲道：&ldo;從很小的時候起，身邊就不曾有過說話的。讓開口的，除了出錢的金主，就是探聽訊息的街販。&rdo;

&ldo;蠢燕……&rdo;

燕孤鳴抬起頭，看著風天涯。

&ldo;認識的這些時日，說的話比從前半輩子加一起還要多。所以，所以……&rdo;燕孤鳴所以了半天，還是沒能說出下文。

風天涯看著他眉間深深的鎖頭紋，心中暗嘆一聲，將手輕輕蓋燕孤鳴的手掌上。

燕孤鳴微微一顫。

風天涯：&ldo;師傅說笑呢，別當真。&rdo;

燕孤鳴靜了一會，然後抬起頭，看向風天涯，道：&ldo;那個女要怎麼辦。&rdo;

風天涯自然知道他說的是樊瓏麗珈，她低聲：&ldo;殺，還能怎麼辦。&rdo;

燕孤鳴看她低頭盯著地面的樣子，冷不防地來了一句‐‐

&ldo;丫頭，未殺過吧。&rdo;

39第三十九章

&ldo;丫頭，未殺過吧。&rdo;

燕孤鳴問出的話讓風天涯愣住了。

&ldo;什麼？&rdo;

燕孤鳴看著她，風天涯圓圓的眼睛巴巴地看回來。

&ldo;雖武功高超，身手利落，但應是從來都沒有殺過。&rdo;燕孤鳴說得肯定，風天涯一時也沒有反駁。

&ldo;說的對麼。&rdo;

風天涯移開目光，盯著自己的腳尖。

&ldo;是哦。&rdo;

燕孤鳴：&ldo;知道了。&rdo;

他說完，側身下床。風天涯看他起身，下意識地拉住他。&ldo;作甚？&rdo;

燕孤鳴回頭，他俯視的目光平平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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