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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擔心的就是這個,&rdo;哲美森說道,&ldo;我沒辦法穩步持續地前進。咱們只能猛衝一下就停下來。老天保佑吧‐‐引擎和傳動裝置都能抗得住。&rdo;
他們一次次地向前沖,速度慢得令人煎熬,後來,哲美森乾脆關上了引擎。
&ldo;你為什麼熄火?&rdo;惠勒焦急地問,&ldo;我們似乎有進展了。&rdo;
&ldo;是的。不過我們的溫度太高了。周圍的沙塵幾乎是完全隔熱的。我們必須等一分鐘冷卻。&rdo;
坐在明亮的車艙裡,他倆都沒心情說話。惠勒琢磨著,這裡搞不好會變成他們的墓穴。他們一路奔逃,為的是找一處安全的地方,卻遇上這樣的事故,真是一種諷刺。
&ldo;你聽到響聲了嗎?&rdo;哲美森突然說。他關掉了迴圈風扇,於是艙內完全靜下來。
極微弱的聲音從四壁穿透進來。那是一種私語般的沙沙聲,惠勒想像不出來那到底是什麼。
&ldo;沙層在往上升。它非常不穩定,你知道的,即使很小的熱量也會造成對流。我認為我們會在上面搞出一個不小的噴泉‐‐如果有人經過的話,倒是可以幫助他們發現我們。&rdo;
一定程度上,這也是個安慰。他們的氧氣和食物還可以維持許多天‐‐所有的拖車都配有充足的緊急事故儲備‐‐而且天文臺也知道他們的大概方位。不過要不了多久,天文臺自身或許會遭遇到麻煩,沒有能力再顧及他們了……
哲美森再次啟動了馬達,結實的機車又開始向前沖,在四面包裹的流沙裡穿行。到底向前走了多少,根本無法知曉,惠勒不敢想像如果引擎出故障了又該怎麼辦。毛蟲車的輪胎向前碾壓著車底的巖層,整臺車搖晃著,呻吟著,承受著難以承受的負荷。
幾乎過了一個小時,他們才確信自己的確有所進展。拖車所在的巖層的確是向上翹起的,然而他們還是無法知道自己在半液狀的塵沙裡到底陷得有多深。他們也許隨時可能重見天日,又或者他們還要像蝸牛一樣向前掙扎一百米。
哲美森每次停下來的間隔越來越長,如此一來或許可以減緩引擎的壓力,卻絲毫不能減緩乘客的壓力。在一次間隔中,惠勒徑直問他,如果再也沒法挪動了又該怎麼應對。
&ldo;我們只會面對兩種可能,&rdo;哲美森答道,&ldo;我們可以就地等待營救,也許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因為我們留下過車轍,它可以指示我們的準確位置。另一個選擇就是走出去。&rdo;
&ldo;什麼!那是不可能的!&rdo;
&ldo;大有可能。我知道一起先例。那就像是從沉沒的潛水艇裡逃生。&rdo;
&ldo;這是個可怕的想法‐‐打算從這種東西里游出去?&rdo;
&ldo;我小的時候有一次陷在雪堆裡,所以我想像得出那大概是什麼樣子。最大的危險是迷失方向,原地打轉直到筋疲力盡。咱們還是先期望別出現那種情況吧。&rdo;
惠勒意識到,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這種大事化小的安慰之詞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車頂的駕駛艙從塵沙中露出了腦袋。迎接陽光的喜悅真是無與倫比。然而,他們依舊沒有脫險。儘管阻力減弱,費爾迪南德號的速度也能提高了,但前方還有可能出現意料之外的塌陷。
惠勒既好奇又厭惡地望著這惡獸般的物質打著漩渦從車邊流過去。有時候他很難相信他們不是在液體中逆水而上,唯有緩慢的行進速度才能將這個錯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