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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爸不好,害你要做這種活……」
「有這空你拎點東西去找小咩好了,人家幫你那麼多,我們也得回報他不是?你多跟小咩玩,上次他不是說你奶奶做的芋頭絲兒好吃嗎?還有那鄉下養的走地雞,給人家提一隻過去……」
但他屢教不改,還是要幫他爸幹活。
他一點也不怕被沈問秋看到,之前有一次被看到過,他當時有些窘迫,確實挺不好意思,然後沈問秋主動走過來,說要一起幫忙。
然後還真的忙活了一下午,陸庸哪敢真累著他,只是讓人跟在自己身後,撿點雞毛蒜皮的事兒幹,兩個人嘻嘻哈哈,沈問秋不像來幫忙的,像來礙手礙腳的。
他就好像一隻好奇頑皮愛跟腳的小奶狗,跟在他身邊,陸庸一個轉身一不留神就怕要踩到他。
但有沈問秋在邊上跟他講話打笑,他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身上也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他就想在沈問秋面前表現一下,他雖然少一隻手,可也很能幹。
不過,饒是他沒讓沈問秋幹什麼活,還是把我們的沈小少爺累得汗流浹背,髒兮兮的手套抹臉,黑印一道一道,成了只髒臉花貓。
忙完後,他們坐在一起喝冰汽水。
陸庸問:「累嗎?」
沈問秋耷拉著臉,說:「累死了,早知道我不參加了。我手好酸啊,你快給我捏捏。我真勤勞啊,我回去得找我爸好好誇誇我才成。」
陸庸好笑地問:「你那是幫忙嗎?你那是搗亂。下次還要來搗亂嗎?」
沈問秋瘋狂搖頭:「不來了不來了,累死我了。」
這是嬌氣,不是嫌棄。
沈問秋咕嚕咕嚕喝完了一瓶汽水,打了個嗝兒,轉頭看看他說:「我其實本來以為你說你要幫家裡幹活,只是家計所迫,今天感覺……你好像幹活幹得還挺開心的啊。」
這話聽上去像是在罵人,陸庸卻心頭一熱,他高興地咧嘴一笑:「嗯!」
這件事他從不好意思跟人說。
因為小學的時候,曾經有一次,語文老師佈置作文題目「未來的夢想」,然後他寫了一篇作文,主要內容就是他喜歡撿垃圾,他想以後長大以後還撿垃圾。
當然,十一二歲的他寫得是很幼稚,這篇作文只得了不及格的分數,遭到了老師的批評和同學的嘲笑,爸爸看了以後也很生氣,罵他小家子氣,不准他說以後想幹這行。
所以他一直把自己的想法瞞在心底。
那是他第一次跟同齡朋友敞開心扉,說:「別人都會笑我……我很喜歡從那麼多看上去不值一文的廢品裡找出一件別人沒發現的好東西,每次找到的話,我都會很開心。」
沈問秋一點就通,類比說:「就像我打遊戲的時候在路上挖出一個寶箱是不是?」
「是是。」陸庸頭頭是道地說,「有些東西在不同的人看來毫無用處,他們不屑一顧,視之為垃圾,我就可以撿漏。我可以便宜地收過來,到我的手裡用一些方法再把他變得有價值,變成寶貝。」
「幹這行也不是一股腦瞎買就可以的,我告訴你有一次……」
陸庸給沈問秋講了很多他親身經歷的故事。
比如曾經有個人將他去世父親的藏書按斤賣了,其中有好多珍貴古籍,他全部留了下來,送給了位老教授,現在被放在市博物館展覽。
比如他翻到過一個十年前別人寄丟的包裹,他聯絡上失主,是位女士,才知道這個包裹是她已經去世的丈夫在他們戀愛時寄去的禮物。
他從未與人講過這些故事,旁人不會感興趣,只有沈問秋會眼眸晶亮地望著他,崇拜,驚嘆,叫他也漸漸升起一股自豪之感。
沈問秋聽得津津有味。
陸庸難得說那麼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