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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是被孫子下的藥沖昏了頭腦,誤惹了不可一世不該惹的人。
哭聲持續了好一陣,向真頭次覺得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說得一點沒錯,這個小婢女哭起來半點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她的手袖都濕了,滿臉淚痕,不過向真震驚了第二把,她生得真巧,淚水洗濯了她的臉,她幾乎真的粉黛未施,臉蛋兒看起來很有彈性,她身後有一盞燭燈,燈火給她全身隆了一層金光,眼睛哭得紅通通的,還不收聲,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正在遭受非人的拷打。
向真轉身無聲詢問鬱肆,公子,還要不要繼續試探了。
這小婢女貓大的膽子,經不住嚇又膽小,才提著聲氣罵了她幾句,就哭成這個慫樣,能是那個兇悍的江南小娘皮嗎,兩人咋看咋不像。
清默直言沒把握拿得住那個小娘皮,這小婢女莫說是清默,向真不消動手,她都能嚇暈過去了,弱不禁風的樣子。
鬱肆好整以暇,拿起筷子又吃了幾口飯菜。
向真得了授意,將人驅走,「好了好了,公子大度,不與你計較,下去吧。」
「謝謝公子,謝謝您,奴婢一定離您遠遠的,再也不來您邊上犯事兒了。」
又嗑了幾個頭,尤酌撒腿就跑。
假道士,受了她的跪恩,看她不早晚祝他折壽,最好英年早逝,撒手人寰。
適才尤酌哭得恐怖,時辰長淚水多,鬱肆的菜都冷了,向真問,「公子,屬下重新給您熱熱吧,或者換一些新菜也行。」
鬱肆也不是真的吃,不過是找用飯的藉口,趁機將尤酌譴出去。
「不必。」
他本來就沒有吃夜宵的習慣,不過心血來潮,幾口下肚,解了那點來潮。
向真想起正事,「依屬下看,公子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侯府上的小婢女怎麼可能會是那個囂張跋扈的小娘皮。
這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事情,未免太過於扯淡,公子派了那麼多人手順藤摸瓜去尋人,她要真是候府上的人,的確可以解釋為什麼撓破頭也找不到她。
江南離梁京有千里之遠,誰會想到她躲在梁京。難道說小娘皮不知道公子的身份?
但這婢女不是啊。
「哦?說來聽聽,你為什麼覺得她不是她。」
向真給鬱肆斟一盞金駿眉,「小娘皮熱情驕橫,小婢女性情嬌軟。同樣有一個驕/嬌字,給人卻是截然不同的,一個不怕您,一個怕您怕得要死,那小婢女,屬下聲音大一點,她就哭得快斷氣了。」
茶水剛好,鬱肆喝了一口,良久才說,「萬一這正是她的權宜之計呢,想要誤導我們。」
今日給尤酌遞披風的時候,鬱肆有心比對了兩人的身高差,小婢女的確比小娘皮矮了那麼一點,增高有法子,若是降矮了,若非縮骨,鬱肆想不到別的法子。
武功一事,必要找人試試。
鬱肆接著說,「所謂吳儂軟語,江南美人的腔調大多偏軟偏嗲,小娘皮是地道的江南人,這婢女是什麼時候進府的?她說話時你可有注意到這一點。」
「公子您吩咐以後,清默已經去找管事的查小婢女的背景身家以及她進府的時辰,至於您說的需要注意的這一點,那日小娘皮擲酒砸門,屬下只聽到呵斥一聲,聲音在屬下聽來頗有些字正腔圓,反而不像江南女子的嗓音,還未得見其人,屬下被她一掌擊暈了,再有別的或許公子有所印象」
怎麼越說越在揭露自家公子血淋淋的傷疤口,雖然如此,向真這話卻真切,畢竟接觸小娘皮更多的還是公子,要想尋人,蛛絲馬跡什麼的線索,主要靠公子提供。
要是那小娘皮身上有些啥凹凸之類,還不是公子更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