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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公公說完,內侍們便都走了。嬤嬤這下可乖巧了,將自己挪去了小禪房門前罰跪。
佑心院裡少了個人,嬤嬤又跪了整整一夜。次日一早殿下上朝,朝雲一個人伺候不過來。長卿便也顧不得什麼小日子了,跟著來了寢殿裡,伺候殿下更衣梳洗。
殿下今日精神不太好,眼底下起了一層青霧。
長卿幫殿下理著衣領,手卻被殿下一把捉住了。朝雲剛剛轉背去擰帕子了,殿下卻輕聲問她,「今日手涼,嬤嬤說你小日子來了?」
「嗯…」她輕哼了一聲,從殿下手裡抽了手出來。女兒家的事情,哪裡好讓殿下問起。
殿下接過去朝雲遞來的帕子擦臉,只在掃了長卿一眼,方才去了偏殿用早膳了。
殿下上朝去了,長卿落得清閒,終於安安穩穩吃了個早飯,又回來睡了個回籠覺。
晌午時分,佑心院裡便又嘈雜了起來。長卿從床榻上撐起來身子,聽得外頭聲響,覺得幾分出奇。平日裡殿下上朝完,還會去勤政殿裡看看奏摺,該沒有這麼快回來東宮的才對。也不知道外頭是誰來了…
她披好衣服出來望了望,便見嬤嬤客客氣氣,正領著個女子在佑心院裡四處看著。嬤嬤笑臉盈盈,就差沒將麵皮拆下來,往人家腳邊兒上送了。那進來的女子眼眸淡淡,卻並未將嬤嬤的殷勤放在眼裡。
長卿將那女子認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前日在宮中見過的紀家小姐。不知怎的,長卿只覺小腹痛了一下,夢中失子之痛好似還在提醒著她。
朝雲正從外頭回來,便被嬤嬤叫了過去,給紀家小姐請安了。嬤嬤還吩咐著朝雲,「去將長卿也喊來。」
長卿剛剛理好了衣衫,聽著嬤嬤喊她,自覺出去與那紀家小姐問候作禮。
紀悠然也將她認了出來,「除夕那日伺候在殿下身邊的,便也是你?」
長卿頷首。卻見紀悠然從一旁帶來的婢子手中,要了三個香囊來。「太后娘娘讓悠然來伺候殿下的寒病,日後怕是要擾著大家了。這是平日悠然與母親一起做的女工,都是驅蟲防病的香藥。還望大家不嫌棄。」
紀悠然說著,先拿了一個香囊給了沈嬤嬤。沈嬤嬤摸著那上頭的繡工,愛不釋手的,「這怎的好意思,還讓紀小姐破費。」
紀悠然笑著:「沈嬤嬤照顧殿下這麼些年,便當時悠然替殿下謝過嬤嬤了。」說完,又送了一個到朝雲手上。
朝雲福了一福身,「謝紀姑娘。」
紀悠然最後才將那個繡著蘭草的香囊遞到長卿手上,「長卿,這是與你的。」
長卿發現,紀小姐竟是知道她名字的。紀小姐該是對她留了心思。她小心接過來那香囊,好生稱讚了一番上頭的繡工。
嬤嬤便又帶著紀小姐在佑心院裡認地方了。
「紀小姐,這是殿下的書房,殿下平日在書房讀書寫字,寢殿就在東側,殿下累了,便就會去寢殿休息。」
「這是殿下的小禪房,每逢初一十五,殿下都會在此禮佛。」
紀小姐膚色白皙,身形窈窕,面容也甚是好看。長卿正看得有些出神,手臂卻被朝雲碰了碰,「隨我回屋。」
長卿隨著朝雲身後,入了側室,便見朝雲將方才接過來那香囊,往床鋪上抖了抖,裡頭的藥材悉數散落下來。
朝雲卻認得那些藥材似的,邊放到鼻子旁聞著,邊一一數著,「麝香、血蛭、斷草…」
「朝雲,你竟是認識這些的?」長卿不知朝雲竟還有這樣的一技之長。「你從哪裡學來的?」
朝雲一把捂起她的手來,「長卿,你那香囊裡,可也是這些。拿出來看看。」
長卿依著朝雲的意思,將蘭草香囊裡的藥材都抖了出來。「看來都是一樣的,怎麼了,朝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