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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希風本不想理會陸兼，但他對陸兼和閻鍾羽也一直有問題想問，便道：&ldo;我答了崖主的問題，崖主也會回答我的問題？&rdo;

陸兼百無聊賴地道：&ldo;好啊，我一生光明坦蕩，事無不可對人言。&rdo;

放……咳，陳希風忍住差點脫口的不雅之言，把在凌雲寺山道上，聶朱言如何與一名旦暮崖弟子圍殺他的事大略講了，聶朱言捅他一刀後他其實尚有呼吸，但怕聶朱言補刀就閉氣裝死求一線生機，結果聶朱言將他拋進了江裡，陳希風本以為自己必死，但偏偏落在了江無赦面前，靠三千兩撿回一條小命。

陸兼和閻鍾羽聽罷，心中竟生出一絲妒忌，如此好運，簡直是蒼天見憐。

閻鍾羽道：&ldo;你想問我什麼？&rdo;

陳希風躊躇片刻，開口問：&ldo;崖主或許會覺得我這個問題可笑，當今之世，若論絕世武功，陸崖主是黑譜第一，當初也打敗了周仙師；若論一統江湖，現在連旦暮崖都反了大半，但崖主也不見得如何灰心喪氣。&rdo;陳希風看著陸兼，疑惑地問：&ldo;我不明白，崖主到底想要什麼？&rdo;

陸兼道：&ldo;問得好。&rdo;他頓了下，又道：&ldo;我想想。&rdo;說完就凝神思索。

車外又傳來幾聲狼嗥慘叫，陸兼轉臉看陳希風，答道：&ldo;你問我想要什麼……我覺得什麼都想要，我想要的都該是我的。&rdo;

陳希風道：&ldo;可世上的好東西這麼多，不可能每件都能是你的。&rdo;

陸兼反問：&ldo;為什麼不能都是我的？你會這麼說，因為你只是個普通人，你看閻樓主就不會說這種話。&rdo;

閻鍾羽一哂，沒搭話，但神情裡也沒有不贊同的意思。

陳希風忍耐住反駁的衝動，道：&ldo;請崖主說得明白些。&rdo;

陸兼笑了笑，道：&ldo;人年少氣盛時，都會覺得自己與眾不同，想要什麼唾手可得，你有沒有過這樣的時候？&rdo;

陳希風當然有，他少年早慧、觸類旁通，人人都誇讚他，有那麼一兩年他的確覺得自己非常了不起，跟著吳先生念書之後被狠狠收拾過才醒悟人外有人，去了驕氣。他不打算說謊，便對陸兼點了點頭。

陸兼又說：&ldo;但年紀稍長，被人事磋磨，發現自己也沒有那麼了不起，想要的並不能都到手，便安分守己壓抑慾望，老老實實只取自己拿得到的東西，這就是所謂的普通人。&rdo;

陳希風忽然明白了陸兼的意思。

陸兼與陳希風四目相對，理所當然地說：&ldo;我少年時想做旦暮崖崖主，殺乾淨兄弟姐妹就當上了；之後我想要個漂亮的夫人，紅譜第一便為我生了個兒子；再後來我覺得我武藝蓋世，周元樸就敗於我手，既然我想要什麼都能得到，我為什麼不去取？&rdo;

車內靜了片刻，陳希風蹙起眉在思考。

閻鍾羽說了句風涼話：&ldo;這一次崖主想要的可沒有得到，還落地武功全失、朝不保夕。&rdo;

陸兼無所謂一攤手，道：&ldo;世上哪有隻賠不賺的買賣，我敢做一本萬利的生意，就預備好血本無歸的下場，反正我也痛快過了。&rdo;

陳希風忽然說：&ldo;不對，險些叫崖主繞了進去。&rdo;

陸兼挑起眉，問：&ldo;哦？我哪裡說得不對？&rdo;

陳希風理清思緒，搖頭道：&ldo;為所欲為跟普不普通沒有關係，崖主固然驚才絕艷、天賦異稟，但世上的天才不是隻有崖主一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