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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一下說：&ldo;嗯，俺會的！俺一個人跟兒子回去就行了，不用那麼麻煩。&rdo;

火車的汽笛拉響了，林可鍾終是傾下身用自己的唇輕碰了一下張大川粗黑且帶著明顯高原暈的臉頰，不捨地起身，最後站在包廂門口一回首說了句：&ldo;等我！&rdo;

張大川只是苦澀地一笑，說：&ldo;快走吧！&rdo;

林可鍾走了，火車開動了。張大川忍不住湊到窗邊，目送林可鍾在站臺上的身影逐漸變小，最終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眼圈忍不住又紅了。耀祖忽然問：&ldo;爸爸，你是捨不得林叔叔嗎？&rdo;

張大川訝異地看兒子，畢竟這麼久了，兒子幾乎不主動和他說話。他又驚又喜地問：&ldo;耀祖，你終於肯跟爸爸說話了嗎？你不討厭爸爸了？&rdo;

耀祖看著窗外，像個小大人般沈聲說：&ldo;本來是討厭的，不過，爸爸你前天晚上在客廳裡坐了一夜，俺從門fèng裡看到了。俺想，爸爸要離開林叔叔已經很可憐了，如果連俺也不喜歡爸爸，爸爸就更可憐了……&rdo;

&ldo;耀祖！&rdo;張大川心情激盪地上前一把摟住了兒子，淚水終是湧了出來。雖然暫時與小林分開了，但是兒子終於開始懂事、終於不再討厭他這個爸爸，他已經很滿足了。不過他又問：&ldo;耀祖，爸爸知道你在小柳村學校受委屈了，不過，你相信爸爸，這次有爸爸在學校，一定不會再讓那些壞孩子欺負你了。而且，你林叔叔也會很快接俺倆回來的，相信爸爸，你不用等很久的。&rdo;

&ldo;嗯！&rdo;小耀祖咬著小嘴，又很輕地點了下頭，看得張大川又是欣慰又是痛心，欣慰的是兒子的懂事，痛心的卻是讓孩子小小年紀就要承受上一輩造的孽！如果當年他不是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現在耀祖這孩子也和村裡所有的孩子一樣，享受著無憂無慮的童年吧！他倒不是想反悔當年的選擇，只是，做爸爸的心疼兒子，天經地義！

希望與煎熬就是等待。雖然才分開幾分鍾，但張大川已經開始嘗到了滋味。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心底多少是懸著的，但既然小林說讓他等，那他就一定會等下去！

&ldo;尊敬的乘客們，現在本車次有一位孕婦因長途乘坐硬座，突感身體不適，急需軟臥，請軟臥的乘客們有志願者這位孕婦讓出一個座位來，我謹代表本次車組人員對您表示深深的謝意……&rdo;車上的電臺突然播放著這條緊急訊息，張大川還躺在軟臥上昏昏欲睡，小耀祖已經跳了起來，叫&ldo;爸爸、爸爸&rdo;。張大川被他給搖醒了，茫然地看著他問：&ldo;什麼事？到站了？&rdo;

&ldo;切！&rdo;小耀祖不以為然地吐出一個位元組，這還是他上星期跟農民工子弟學校的孩子學來的，據說城裡人常用。小耀祖說：&ldo;爸爸、爸爸，你聽廣播呀！&rdo;

張大川側耳一聽，頓時明白過來，就笑：&ldo;反正俺們這個包廂只睡了俺們爺倆，走，耀祖，俺們上播音室找播音員，讓那個孕婦上咱們包廂坐吧！&rdo;

&ldo;好！&rdo;耀祖說，然後父子倆就高高興興地去了，只是，他們都沒想到，這個孕婦居然也是小柳村附近的，但不在同一個村，至於陪著孕婦一起回來的壯碩女人，更是他倆都認識。

白麗雖然是耀祖的生母，但這些年一直遵守當年白校長跟張大川的約定，一直沒認過自己的兒子，後來她又組成了家庭並生下了其他兒女，就更加沒來打擾過耀祖在老張家的生活了。只有逢年過節回小柳村，她才會找張大川問問兒子的近況，或者遠遠看兒子一眼。那表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