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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尚好,只是還不能飛行。”
男子放下布子,慢慢道:“罷了,他逃出蒼竹海,本來就是想要修習法術,我不教他,也不能不讓他去向別人學。由得他去吧。”
他雖這樣說,但終究是放不下心,默然半響,方才又道:“炎歌,這幾個月辛苦你了。”
炎歌所等的,也就是這一句話,此刻聽到心中卻微有酸意,緊緊喉嚨才道:“九叔哪裡話,都是我應當做的。”
男子點點頭,炎歌便告辭。他上前兩步,將杯子放到桌上,目光不敢稍斜,一步一步朝外退去,合上門的瞬間,他才忍不住看了看男子的背影。
炎歌第一次見到昭雲就在這裡,黑衣男子笑著對他說:“原來你就是炎歌,已經長這麼大了。”
尚在昏迷之中的昭雲躺在隔壁的床上,身上的衣服被燒得破破爛爛,臉上東一道西一劃抹著菸灰。
男子道:“我是九濂,這次請你來幫個忙,”他指指昭雲,“能幫我照顧他嗎?帶他回到鷹谷,讓他就當是你救了他。”
昭雲的傷勢看起來嚴重,其實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九濂每日讓西琴送藥過來,昭雲很快就醒了過來。
後來和昭雲在千鳥之森一起流浪的時候,他常常想,如果不是昭雲的出現,也許他永遠不會見到九濂。
炎歌從記事起就生活在鷹谷,但他沒有父母,沒有親戚,像是從天而降,落到這裡一般。等他逐漸懂得別人那些竊竊低語的含義時,才明白這樣一個地方不可能無故收留一個毫無來歷的人。“沒有來歷”,只是他的來歷不那麼好說罷了。
他是被鳥雀遺棄的孩子。
每年三月初三,千鳥之森的鳥兒沿著傳說中千鳥護送鳳凰的路線,向忘歸崖飛去,如能在當日到達並頓悟靈根,便能脫胎成妖,化為羽靈,進入聖凰部落。但是這些化作羽靈的鳥兒的後代依舊是凡鳥俗根,無法帶到蒼竹海中,只能遺棄在千鳥之森。
稚鳥本就脆弱,又失去父母的呵護,多半是活不下來的,甚至有些野獸就專門找尋稚鳥為食。三月三,既是鳥族的盛事,卻也是鳥族的慘事之始。
大約在十八年前,有一個叫九濂的道士來到千鳥之森,找到被遺棄的小鳥,撫育它們長大,又驅逐那些趁機作亂的野獸,千鳥之森這才漸漸少了稚鳥被食的慘劇。
誰知第二年三月初三的時候,他竟然在一對已經飛昇的鳥族夫婦的巢穴裡找到了一個人族的孩子。這對鳥族夫婦不知是從什麼地方撿來這個孩子,也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聯絡到孩子身世的東西。九濂雖然在樹林裡有居所,但因為其中收養了太多的稚鳥,並不適合人族幼兒的生活,只好將這個孩子送到了九州人聚居的鷹谷。
九州人到底良善,留下來這個孩子,九濂離開時給他取名:炎歌。
對於一個靠著百家飯長大的孩子來說,學道修仙是太遙遠的事情。在遇到昭雲之前,炎歌的生活就是在千鳥之森的樹林裡找食物,偶爾給村民做做散工,賺點兒零錢。
從他知道自己曾為鳥類撫養的事情之後,對於長翅膀的動物就有一種特別的感情,有時候看著那些在天空中飛過的鳥類,他忍不住想:這一輩子一定要見見什麼是羽靈,千鳥之森的那些稚鳥不會說話,他可以代它們問問,是什麼樣的魔力,能夠讓父母寧可拋棄兒女,也要變成羽靈?
今年三月初四,炎歌像往年一樣在樹林裡找尋是否有被遺棄的稚鳥,尋到幾隻,他便將稚鳥抱在懷裡走到鷹谷西北的一個山坡上,過一會兒就有拖著一個搖籃的兩隻大雁徐徐飛來。他只要將稚鳥放到籃子裡,很快就會送到九濂居住的地方。
這一年,大雁卻帶來了一封信,青色的布料上,用寧鄉灰熬成的墨汁寫著幾個字:“速來我處,九濂。”
然後,他就被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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