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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駛了一段路,感覺外面有喧鬧聲,已是到了鬧市。我掀開窗簾向外望去,只見路人見了馬車紛紛讓道。雖是在人來人往的鬧市,馬車卻是一路暢通無阻。我不禁暗暗感嘆,也難怪,這樣華麗的馬車,裡面坐著的人都是非富即貴。換了我站在道上,見此也會不由自主的避讓的。
按理說,終於能出來了,我應該高興才對。只是一想到車廂外的那個僕從,堂堂男兒,肩背卻被人用來當做腳踏凳子。那府上的福晉都是穿著花盆底鞋,生硬的鞋底踩在背上,人怎麼受得了。想到此處,不由心裡一陣酸楚。迫於生計,賣身於富貴人家,他也是百般無奈吧。
我正哀樂交加的時候,胤禟在身後突然緩緩說道:「我還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人。」
聽到說話聲,我放下簾子,轉身發現他正直勾勾的看著我。狹小的空間裡,我瞬間羞紅了臉。交握著雙手,將臉扭向一邊:「奴才不明白。」
除了這一句,我實在找不出別的話來。
「頭一次見到你嬌羞的樣子。」
胤禟語氣漸漸有些輕佻,他這麼一說,我就更加無地自容了,只覺得臉上一片火熱。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的?」
他嘴角閃過一絲戲弄,用一根手指挑著我的下巴,用力將我的臉轉向他。看著這張美如冠玉的臉漸漸湊近,我有些淪陷。可又隨即想起九爺的作風,又不得不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畢竟這位爺閱女無數,我怎能輕易的從了他。就在胤禟快要吻上來的那一瞬,我還是及時的推開了他。
沒能得逞,他靠在車廂閉著眼道:
「看來你很有一套,竟知道欲擒故縱,本爺還以為,你會迫不及待的順從。」
「你…」
我又惱又羞,剛揚起的手就被他一把抓住,嘴角又露出玩世不恭的笑,這笑容真是讓我又愛又恨。
到梨園的時候,師傅正坐在梨樹下抽著旱菸袋。我跑過去,他先是愣住,認出是我後,邊抹眼淚邊說道:「我當是誰呢,原是丫頭回來了。」
師兄拿著唱本從屋內出來,見到我,喜出望外的喊著師姐。可喊了幾聲,還是不見人出來,師兄無奈搖頭:「又把自己關起來傷神呢,由著她去吧。」
我望著師姐房間緊閉的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執念太深,終是自苦。
聽師兄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師傅經常在我的門前傻站著,再不就到清茶的房間看看。算算師傅也快八十了,他老了,老的只剩下無盡的孤獨。
我來到自己房中,桌子上的妝匣子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師傅走進來,手裡端著一盤糕點,笑呵呵的:「昨兒個還唸叨你呢,這說來就來了。」
師傅將糕點放在茶桌就逕自去了,看著他年邁的樣子,糕點只才咬了一口,眼淚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臨走的時候,我敲響了師姐房門。她呆呆坐在鏡前,雖打扮得好看,卻是沒有精神,像一朵焉了的花。她見我只靜坐著,想了想,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在痴人說夢?」
我搖頭,有些東西只是難遂人願罷了。本想安慰一句,想到師兄,又改口:「其實良人就在師姐身邊。」
她只搖了搖頭,不說話。我自知勸不動,退了出來。
有機會與那個僕從搭話是在三天後,他跟隨九爺到宮裡,我們是在萬春亭遇到的。
我問他名字,他告訴我原本的名字叫徐來,是九爺花二十兩白銀買回來的。剛到府中的時候,每每想家,卻又不能回去。九爺就笑稱,想回去,只能夢裡回去了。於是給他重新取了個名字,喚作夢回。沒想到胤禟倒是個雅緻的主子,總歸沒隨便給人安個來福來旺的。
平時讀詩經是我最愛的樂子,沒事就拿著書本四處閒逛,找一處僻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