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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煙還說過：&ldo;但她又給人一種距離感，很高冷，雖然對每個人都好，可是大美女的心思確實有點難猜，要跟她交心感覺挺難的。&rdo;

沈西淮試圖從她的眼睛裡讀出訊息，但就像程煙說的那樣，他猜不出此刻她看到他後的想法。

沈西淮的目光很淡，卻直直望進靜安的眼裡，讓人完全無法忽視。靜安下意識想避開，先前他每每捏住她下巴親她前，他都會像現在這樣看著她，然後一邊撬開她唇，一邊賣力嵌入她。

她稍稍偏了下頭，才見沈西淮挪開了視線。

桌上的菜令人食指大動，沈西淮卻沒什麼心思，象徵性吃了幾筷子，又聽旁邊小路嘮了幾句，等說到陶靜安的車剛修好又在半路上拋錨，他往椅背一靠，將目光落去右斜方。

他猜到她車可能壞了，這幾晚他在她樓下貢獻了幾包煙，就看見她那位上司送了她幾回，還順便驗證了一個事實，網際網路大廠多半996，她們公司似乎專門培養007，緊追著員工搞壓榨。即便陶靜安化了妝，眼底也一層烏青。

沈西淮的視線有些飄忽，靜安不確定他是不是在看自己，她又喝了口湯，對面宋小路沖她笑，&ldo;都忘了問了，陶靜安，咱倆應該差不多大，你是在淮清唸的高中?&rdo;

話剛落就被旁邊人眼風掃了下，又聽他不太耐煩地問：&ldo;下一句還想問什麼?&rdo;

沈西淮話裡帶著威脅，宋小路覺得很是冤枉，&ldo;我這不是聊天呢嘛，下一句我還想問陶靜安有沒有看過你們樂隊演出，&rdo;他看回對面，&ldo;陶靜安，你聽過黃楊樹樂隊麼?就是這位帥哥組的，那會兒還挺有名。&rdo;

他故意不去看旁邊他那位二哥，這位哥向來喜歡隱藏自己的情緒，但這麼多年兩人不是白認識的，他什麼心情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會兒他看上去煩躁得想要把桌上那碗翡翠羹扣他臉上。宋小路自認有些惡趣味，雖然不知道這位哥在煩躁什麼，可就是想逗逗他。

&ldo;如果你聽過，就有可能聽說過他們樂隊罷演的事情‐‐&rdo;

靜安察覺到宋小路有故意的成分，也意識到沈西淮並不希望他說下去，於是迅速插話：&ldo;我……好像沒聽說過這支樂隊。&rdo;

宋小路聞言故作失望，&ldo;你錯過了一次聽故事的機會。&rdo;

靜安笑了笑，配合他的玩笑，&ldo;那真是太可惜了。&rdo;

說著錯眼去看沈西淮，他也正看著她，臉上晦暗不明，看上去仍舊不太高興。

照理說陶靜安的答案正是沈西淮希望聽到的，只有這麼回答，宋小路才會消停，可等她真這麼說了，他又不很痛快。她語氣雖有些猶疑，聽起來卻像是真的，他也確定她聽過他們樂隊，但顯然她已經不記得了。

他視線落在她嫣紅的唇上，忽然問：&ldo;哪個高中的?&rdo;

靜安一怔，莫名從他語氣裡聽出咄咄逼人的意思，對面宋小路先笑出來，&ldo;誒，剛還不讓我打探人隱私，現在自己倒問起來了。&rdo;

靜安看一眼宋小路，又看回表情波瀾不變的沈西淮，&ldo;你們呢?說不定我們還是校友。&rdo;

一個雲淡風輕，一個溫文爾雅，宋小路卻忽然品出些不對勁來，他迅速想了下，大概是他這位二哥傲慢的德性給人刺激到了。

於是忙打圓場，&ldo;我是師大附的，他是我們隔壁的，應該……不是校友吧?&rdo;

&ldo;不是。&rdo;靜安幾乎沒有猶豫，隨即低頭繼續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