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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怎麼輸出？&rdo; 範春：&ldo;我給你舉一個例子。不久前我們的一個軍事代表團到中國南寧附近的空軍基地去接收一批米格戰鬥機，我也去了。中國人在飛機上塗滿了標語，什麼&l;毛主席萬歲&r;、&l;戰無不勝的毛澤東思想萬歲&r;、&l;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勝利萬歲&r;等等，你說這些蠢貨多麼可笑！我命令他們把這些標語塗掉，他們不幹。最後是我帶著人，當著他們的面塗掉了，氣得他們乾瞪眼。我就是要讓那些愚蠢的中國人明白，我們越南不買你們的帳！&rdo; 陳錦輝頭一次聽說還有這樣的事。他心想，你不喜歡那些標語沒關係，等運回來再塗嘛，何必當著人家的面這麼幹呢？人家是白給你的飛機啊！對此，他懷疑範春所說的話的真實性，更不敢妄加評論，只是笑笑。 山脊東側的密林中，阮興不時地看看手錶。張教官交代的向總部報告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儘管他讓楊援改轉告張教官，他一定會按要求辦，但事到臨頭，他還是不免心中打鼓。範春畢竟是指揮官啊。 阮興問黎德良：&ldo;嗨，時間快到了，怎麼辦？&rdo; 黎德良：&ldo;你不是答應張教官了嗎？&rdo; 阮興：&ldo;你的意思是……&rdo; 黎德良：&ldo;張教官是正確的。美軍特遣隊只有八個人，我們十一個人，如果面對面地戰鬥我們完全可以抓住他們。但是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到他們。在這廣袤的深山密林中，我們的人就顯得不夠用了。應該調動部隊來支援我們。&rdo; 阮興：&ldo;是啊，我也在想，萬一被敵人發現了什麼重要目標，我們遭受了損失，那我們就是國家和人民的罪人。在這個問題上範春是錯的。&rdo; 黎德良：&ldo;我們不必顧忌範春知道了會怎麼說，他當頭兒是臨時的，這次行動結束之後咱們回南方作戰，得罪他又怎麼樣，按張教官說的辦！&rdo; 阮興：&ldo;你說得對，等軍區部隊出動了，範春能怎麼樣？我們的目的是儘快抓住敵人。&rdo;說著，他把步話機放在一塊表面平整的石頭上，開始解帆布套上的帶子。 張建華和楊援改已經把昨晚帶來的吃食飽飽地吃了一頓，每人又灌了一肚子山泉水。 楊援改拍著肚子笑道：&ldo;吃飽了！張教官。就是堅持到晚上我也……&rdo;話沒說完，他突然閉嘴。因為他看到張建華的神情有了變化。 張建華站起來，側耳傾聽著。楊援改知道張教官的聽力極佳，他一定是聽到了什麼。他也朝張教官注意的方向觀察著。 張建華小聲說：&ldo;我想，我們要等的人來了。&rdo; 楊援改：&ldo;張教官，你聽見什麼了？&rdo; 張建華：&ldo;剛才有幾隻鳥撲騰翅膀的聲音。它們顯然受到了驚擾。就在那邊。&rdo;他朝西坡下指了指。 楊援改：&ldo;我們過去看看？&rdo; 張建華：&ldo;你在這兒不要動，我過去。如果那就是他們，範春應該能發現。&rdo; 楊援改：&ldo;用不用我去告訴他們？&rdo; 張建華：&ldo;不，這裡不能沒人，我會幫助他們的。&rdo;他提起了衝鋒鎗。 突然，西坡下響起清脆的槍聲，跟著，密集的機槍掃射聲大作。張建華和楊援改同時衝出隱蔽地點。 東側山坡上設伏的黎文海和鄭敏直聽到槍聲立刻朝山上沖。阮興來不及發報，急忙收起步話機，也和黎德良向山脊上跑。 按照範春的預先命令，西坡下靠近公路設伏的範義朋和農良凱向槍響的地方迂迴攀登。 最先發現敵人的是阮榮貴。他隱約聽到南邊的草叢中有人行走時發出的刷啦聲。他全神貫注地諦聽著，卻受到範春說話聲音的幹擾。阮榮貴氣惱地回頭瞪了範春一眼，但範春還在大講他不買中國人帳的事。阮榮貴不得不說：&ldo;有動靜！隊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