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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物是人非這種事對於他而言,在爺爺奶奶走的那一年他就已經嘗盡。
像極了他小時候學的課文裡說的一樣,「從此故鄉只有冬夏,再無春秋。」
所以他從來只每年回來一次,看望過爺爺奶奶以後停留幾日就離開。
宋易覺得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緊蕭河的手,他知道蕭河心裡的這一塊疤,永遠都停在結痂之上,無法癒合,任何言語和安慰對他而言,都太輕了。
蕭河像是察覺到了宋易的想法,只是用力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告訴他自己沒事。
蕭河帶著他先去了張嗲嗲家裡,進了院子發現張嗲嗲家的門是關著的,他敲了兩下,沒人開門也沒有回應,便將帶給他們的東西放在了窗臺上。
「這樣放著不要緊嗎?」宋易還有些擔心東西會被人拿走。
「不會的,一般人不敢輕易進院子裡頭,張嗲嗲看到了就知道是我回來了。」蕭河每年回來都會給他們帶東西,少數他們不在家的時候蕭河都是這樣,把東西放在窗臺上,他們看到自然就知道是他回來了。
東西放好以後,蕭河關上了張嗲嗲家裡院子的鐵門,帶著宋易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到了自己家門前。
隔著鐵門能夠看到院子裡飄落的枯葉,紅色的木門上蒙著一層厚厚的塵,鐵門外的落腳點跟裡面相比起來像是兩個世界。
蕭河從口袋裡拿出已經有些生鏽的老鑰匙,吹了吹門鎖上的灰塵,然後將鑰匙插進去,開啟了門鎖。
兩個人花了一些時間把院子和屋子打掃乾淨,又把去年已經風乾氧化的水果換成了新鮮的。
蕭河仔仔細細的將擺放二老尊像的桌子擦得乾乾淨淨,又反覆把相片和框子擦得一塵不染。
做完這些以後他才帶著宋易準備上山,上山之前他給宋易換了件厚一些的外套。
「山上風大,很冷,不要著涼。」簡單解釋了兩句,自己也拿出了一件厚衣裳換上。
山上的草大多已經枯黃,所以路上也沒費什麼力氣,蕭河一路上牽著宋易,好似這樣會讓他安心一點。
從前他回來都是孤身一人,只要回到這個地方他就覺得自己是個遊魂,尤其是獨自待在山上的時候,那種感覺尤為強烈,讓他無處可藏。
而如今,他身邊多了一個人,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會放開他的手,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能給他最溫暖的懷抱,是讓他這個孤獨的鬼魂活成人樣的珍寶。
到了墳前蕭河拿出爺爺最喜歡喝的酒和奶奶最喜歡吃的東西。
宋易將東西擺放在墳前,跪在地上虔誠的磕了三個頭。
這兩位是蕭河最重要的親人,那麼從這一刻開始,也將會變成他宋易最重要的親人。
宋易起來的時候額頭上還有土,他自己卻沒有在意,看向蕭河的時候發現他紅了眼睛,接觸到自己的目光後,他又把頭低下,不讓自己看到他的表情,默默的給爺爺倒酒。
然後向兩位老人介紹宋易,並且告訴他們自己的現狀,最後蕭河跪著給二老燒紙錢,「爺爺奶奶,我們要結婚了,你們不用再擔心了,我沒有變成最壞的樣子,從今往後,我也有家了。」
宋易聽到這裡眼淚就直接落了下來,跟著他一起跪著,告訴兩位老人,他會好好照顧蕭河。
兩個人最後給二老磕了頭,等紙錢全部都燃盡了以後,向二老告了別,蕭河替宋易擦了擦額頭上的土,牽著他下了山。
在家裡住了一個晚上,蕭河這幾年不曾夢見過的爺爺奶奶出現在了夢裡,奶奶抱著他捨不得鬆手,給他唱了一段魯冰花以後才不舍的鬆開了他,爺爺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我們阿河終於長大了,也終於有了家。」
奶奶在一邊點頭,然後牽著爺爺的手笑著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