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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威淡淡擺手錶明自己不用,而後,嚴肅的目光隔著重重機械槍枝,遙遙朝時風看來。
明明眼下正處於危機,時風卻還是在這一眼中,感到了從心底深處升起的無地自容,和歷經時光之後突然面對父親的,羞愧。
離經叛道的兒子,沒有遵從父親的任何教誨,想要擺脫一切去尋找自己的天地,卻摔得滿身都是泥,連家門都無顏再踏。
父親一定……對自己很失望吧。
忽然感到城文的手顫了一下,余光中,時風看到城文嘴裡湧出的腥紅。
大量血液,從被侵蝕的內臟肆意蔓延,不光是嘴,城文的耳朵也流出黑紅的液體,很快,將時風的肩膀染得鮮紅一片。
城文喝下的毒開始發作了。
但他沒有對身體的變化作出任何反應,甚至依舊站得筆直,握槍的手青筋鼓起,下一秒就能要了時風的命。
與時近威對上目光,城文咧嘴笑道:「你終於來了。」
時近威淡淡望著他,似在思考,開口時,卻只對身邊的人說了兩個字,「開槍。」
時風心臟快到快要暈厥,肢體發麻中看到刑警總隊長對父親說了什麼,對方神色絲毫未變,卻道:「這個人質,是我的兒子。」
這句話一出口,十秒後,一粒子彈劃破空氣。
城文的槍脫手飛出,子彈廢了他一隻手臂,噴湧的鮮血源源不斷,在地上蔓延。
時風終於掙脫,抬腿想要奔跑到對面,邁步的瞬間整個人摔倒在地,磕破了下巴。
他的腿,竟然軟到沒有力氣再直立行走!
幸好,刑警迅速將時風救起,帶到後面將他保護了起來。
呼嘯的風裡,雨點一滴一滴降落。
人群中,時風眯眼,看見城文在風裡飛揚的發。
一時間覺得那人像脆弱的飄絮,只眨眼就會逝去。
城文的臉色從未那麼蒼白。
「我也是你的兒子。」他說。
「我媽帶著我在地下室生活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城文嘔出一口濃稠血液,又繼續道,「但她還是把我養下來了。」
他的下巴和脖子糊滿了黑紅液體,觸目驚心。
「我們沒有求過你什麼……她唯一一次想得到幫助,你們讓人亂腳把她打了出去。」
城文說話開始費力,一字一句,說一段就開始喘息。
「本來還能多活一些日子的,回去之後沒多久就死了,沒人管,一屋子老鼠在她屍體上咬。」
時近威常年不見喜怒的臉上,只有眉頭幾不可聞地動了動。
時風聽見父親近乎無情地說了句:「我不清楚這些事。」
就連語氣,都毫無波瀾。
城文直接瘋了,劇毒使他眼中流出血淚,他不管不顧,竭力嘶吼。
「你只是裝作不知道!你預設那個老女人所做的一切行為、無論我最後去求多少次、跪多少次想讓你接受我,你們全都只把我看作一個礙眼的累贅!一個有損名望的乞丐私生子!我哪裡不行?我不是你的兒子嗎?讓我活下去、對你來說有這麼難嗎!!」
剛說完,城文躬身捂住肚子,咳得撕心裂肺。
「咳、咳咳……!嘔……!」
他大口嘔血,整個人悽慘無比,卻又在瘋癲的笑。
「哈哈哈……呵呵哈哈哈哈……」
「我讓你最愛的女人一樣被人拿鞋底去踩,讓你的兒子跟我一樣被所有人厭惡,我成了個精神病,我就讓他也成一個精神病。」
「我讓他去坐牢、讓他成為一個只會害怕的廢物,可是為什麼都這樣了你還是看不見我?你只有他一個兒子嗎?我拼了命的想要證明自己不比他差、但你除了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