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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澤正想告別離開，格拉恩又把他留了一會兒。

&ldo;弗羅魏因校長那兒由我去，&rdo;他說，&ldo;弗羅魏因是個化學家，我想問問他有關儀器的事，以便證實克勞斯的猜測是否真有道理。&rdo;

04

彼得&iddot;格拉納赫狼狽地站在蓋哈特&iddot;豪普特曼大街上，他找來找去也沒有找到35號。街對面的門牌號碼到29號就中斷了。然後就是些小花園，隨後出現的是41號門牌。31號至39號的門牌已經不存在了。看來他把第2題解錯了。

他發覺這一點時十分生氣。他點燃了一支煙，兩手插在淡灰色的褲袋裡，沉思著來回踱步。

突然他眯縫起雙眼，注視著街對面一位年輕的女子。她正在一幢掛有&ldo;財政局&rdo;醒目標牌的大樓前來回地尋找著什麼。彼得趕忙大步走了過去。

&ldo;你好，海爾梅小姐。&rdo;彼得摘下帽子，快活地微微笑著。這個巧遇使他把自己那倒黴的事拋得無影無蹤了。

&ldo;格拉納赫先生，是你嗎?&rdo;多麗絲&iddot;海爾梅說著就向彼得伸過手去，&ldo;在這兒遇見你，太好了。我想，這道題我一定是解錯了。不過，由於你也到了這兒，我就放心了。只是……&rdo;她做出一種無可奈何的姿勢指著&ldo;財政局&rdo;的大門說，&ldo;財政局的大門是鎖著的，&rdo;她聳了聳肩。&ldo;我覺得很奇怪，但答案很清楚：6月8日，星期一下午16時，豪普特曼大街26號。這裡就是26號。&rdo;

彼得快活地笑了起來：&ldo;你只找到26個錯誤，海爾梅小姐，真了不起。我比你要好一點，我找到了35個錯誤‐‐在這兩種情況下橫加數都是8，因而時間也一樣，只是門牌號碼不同。你很走運，因為你畢竟找到了房子，而我呢，根本就沒找到35號。&rdo;

多麗絲&iddot;海爾梅嫣然一笑：&ldo;也許由此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我倆都解錯了。真可惜。&rdo;

&ldo;我們不能洩氣，我提議我們到咖啡館去比較比較我們的答案，也許這樣對我們有幫助。我比你多找出9個錯誤，也許你找到的錯誤有我漏掉的，如果我們把答案放在一起比較，我們就會得出正確的數字，怎麼樣?&rdo;

她點頭表示同意。

彼得指著只有幾步遠的一家咖啡館：&ldo;這地方正適合像我們這樣的一對年輕人，又清靜，又偏僻。&rdo;

她從一旁註視著彼得，微微一笑，但什麼也沒有說。

咖啡館裡，並不像彼得想像的那樣清靜裡面有很多人。他們在牆角處找到一張空桌子，桌子安放在牆壁的凹處，坐在那裡可以避開其他顧客的視線，也比較安靜，只是偶爾有隻言片語傳進來。在他們面前咖啡冒著熱氣。彼得遞給多麗絲一支煙，然後低頭琢磨著她的答案，一條條地進行比較分析。

&ldo;首先核對一下你找到的錯誤，&rdo;彼得說著就低聲讀起來，&ldo;2月29日，三條腿的桌子……《精神見者》，&rdo;他驚奇地抬起頭，&ldo;這是席勒的作品，不能算錯誤!&rdo;

&ldo;不過，它是一部未完成的中篇小說，不可能在舞臺上演出。&rdo;

彼得做了個鬼臉：&ldo;這麼說，我們又找到了一個新的錯誤，總數達到了36。&rdo;

多麗絲&iddot;海爾梅臉上露出興奮的神采：&ldo;真了不起!36號房子是有的，我剛剛就是從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