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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把趙稚扔進山洞關起後,便忍著傷口劇痛來到土屋前,嘴角掛笑地躺倒在那裡。
周斐之在運功的關頭,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感應到趙稚的氣息了。
如若是往常,他大可中斷修練出去找她,但今夜卡在最關鍵的節眼,倘若中斷了,這段時間的修練不但白費,還有可能出現反噬。
後來趙稚的氣息完全消失不在他能感應得到的範圍,屋外則多了絲奄奄的氣息。
他感覺定是有不好的事發生,他心緒一思及些旁事,自己的氣息也亂了,丹田處湧起的一股陰森的氣流差點沒將他五臟六腑淹沒。
他努力穩住神智,費了好大力氣才控制住那道氣流,將氣重新撥歸到正確的路徑上。
本來以他的能力,哪怕不用進山洞閉關,在土屋修練時也能在自己外頭施展一層保護。但是自己以外的人,就不一定能保護了。
他想提前終結這一次的修練,奈何一旦開始,邪氣上竄,想要結束談何容易。
趙稚這會兒在山洞裡已經醒了,醒來後她發現周圍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大大當家?」她試探地喊了一句,發現四周有迴音晃蕩,於是她不敢動了。
又過了一會,迴音靜歇下來,四周靜悄悄的,她又開始害怕了。
十歲那一年,她和爹爹孃親逃到一座荒山底下被一群人發現,爹爹抱著她沒命地直往山上逃。
後來逃到山上發現身後那些人追來了,爹爹怕她被擄去,便囑她偽裝起來躲到一個山洞裡,他則掉頭往山下走,企圖將那群人引走。
逃亡偽裝的事情趙稚從小到大幹得多了,每一次雖然驚險,但都能躲避過去,所以她也沒放在心上,淡定地在淤泥地裡滾了一圈,把自己身上滾滿泥,便抱團裝成岩石躲進山洞裡。
後來,那群人是被爹爹帶到山下去了,但很快又有一群人從山洞外經過。
那群人口裡還說著,「老的抓到了,還剩個小的。」
趙稚當時聽見後整個人愣了一愣,頭腦放空,一股前所未有懼意從腳底直竄上來,手足冰涼。
可她想起爹爹臨走牢牢對她的叮囑:好閨女,爹的小吱吱,我們是在玩遊戲別害怕,可是,爹爹沒喊遊戲結束讓你出來,那就千萬不能出來知道嗎?
於是她獨自一人在漆黑看不見五指的山洞裡,拼命壓抑著眼淚,壓抑著不讓自己出聲。
就在那個時候,她聽見洞穴外一陣刀劍聲、廝殺喊叫聲。
她並不明白外頭發生的什麼,直到一個圓圓的球狀的東西從外頭射了進來,擊到她後背。
她被那東西擊得摔了一下,想要爬著站起來,不想又踩到個圓圓的東西摔了一下。
她乾脆把那個圓東西撿起來,沒想到熱熱的,上面黏糊糊的,似乎還挺重?
原來她想著抱著那東西往洞穴深處走,可她摔了兩下,在漆黑裡更加分不清東西南北,走著走著竟走出了山洞,也看見了那位沐著夕光長劍挑著頭顱,他身後像沐著血色一般的少年。
「嗚嗚嗚斐斐之」
在淒茫的黑暗中,回想起那些年過往的艱辛,想起那天在山洞躲避時,以為爹孃噩耗渾身冰涼的感覺再度湧現。
可是不知怎地,明明那時候心裡更害怕那位劍挑頭顱的少年,但此時竟下意識喊起了他的名字。
「斐斐之!」
山洞裡!沒錯,是在山洞裡!
周斐之驀地睜眼,渾身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流,「砰」的一聲巨響,濃霧一般的邪氣如炸開的烈油往四外震開。
土屋的牆塌了,瓦礫四外飛散,躺在外頭的盧十四娘也被震得猛激起嘔了一口血。
粉塵煙霧間,男子如閻羅般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