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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低眉順眼，語氣有些弱：&ldo;微臣無能……陛下昏迷不醒，脈象微弱，具體是何病症，尚未知悉……&rdo;

尚未知悉?

蘇虞和秦汜對視一眼，皆瞧見對方眼底的驚色。

這時，有宮女捧著封信似的紙入殿，直奔張太后所坐之處。

&ldo;太后殿下，邊關有您的一封信。&rdo;

張太后皺了眉，問：&ldo;邊關?&rdo;

那宮女頷首。

張太后將信封拆開，從中取出薄薄一張紙來，將之攤開，看了起來。

那銅香爐在蘇虞前方三丈遠，她自裊裊的煙霧後不動聲色地打量這殿中一干人等。

身旁的秦汜則是追問太醫：&ldo;好端端地怎麼就病了?&rdo;

半晌無人應聲，榻邊的宦官地吞吞吐吐開了口：&ldo;陛下五日前夜裡批摺子的時候，便稍有些頭痛。雜家要去請太醫來瞧一瞧，陛下言不過是老毛病罷了，礙不著事兒，早早地便睡了。結果翌日早便怎麼喚都喚不醒了……&rdo;

宦官話音剛落，張太后狠狠拍了下桌子，&ldo;砰&rdo;地一聲，殿中一干人等皆屏息靜氣。

蘇虞不動聲色地轉眸睨了眼張太后，瞧見她手底下被壓在桌上的那封信。

蘇虞挑了挑眉。何人之信引張太后此般動怒?

張太后語氣尖酸：&ldo;出息了，有本事就別回來了。&rdo;

蘇虞垂著眼思考到底是何人之信。誰本該回來，卻未回來呢?

她腦中浮現一人，卻不太確定。

她想著又偏頭看了眼榻上一動不動的嘉元帝，眼睛微眯。

昏迷不醒……還會醒嗎?這又是天災還是人禍?

國不可一日無君，這監國重任又要交到誰的手裡?

秦汜端起茶杯，淺抿了一口，又擱下，開口道：&ldo;皇祖母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rdo;

底下太醫附和了一句：&ldo;晉王爺說的是啊，您……&rdo;他話未說完便被打斷了去――

&ldo;庸醫!&rdo;張太后吼了一嗓子，猛地咳嗽起來。她端起茶杯，悶了一口茶，強行止住。

蘇虞斟酌地開口道：&ldo;皇祖母保重玉體要緊，父皇醒了您卻病倒了……&rdo;

張太后平了平氣，沒搭理她，兀自問秦汜：&ldo;太子未和你一同回來，你就不知勸幾句嗎?&rdo;

她語氣裡有幾分責怪之意，秦汜眯了眯眼，開口道：&ldo;兄長不願和孫兒一路，孫兒也沒法子。按理說，兄長比孫兒要早些動身，應是比孫兒早些抵京，若是腳程慢一些，這幾日也該回了。&rdo;

張太后冷哼一聲，道：&ldo;早些動身?他壓根兒就沒回來!一個二個都往邊關跑，還不想回來了!&rdo;

蘇虞眼皮子一跳。太子未歸?

張太后垂眸睨了眼那信，眸光幾番變幻。太子信中言他回了邊關，在寧國公麾下，助其奪回西北三州，戴罪立功，等他得勝歸來再來看皇祖母。

張太后心裡罵了句：愚蠢至極。

她原本還是屬意太子順理成章地從儲君之位升至君位。眼下嘉元帝昏迷不醒，監國的自然而然就是太子。可他卻跑去邊關瞎折騰，扯都扯不回來。

眼下京中局勢瞬息萬變，嘉元帝五日未上朝，文武百官猜忌紛紛。不論如何，都要先推一人出來，穩住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