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第1/2 頁)
鬱玲還想找理由,鍾樂先發語音過來,說乖,你得多運動,別整天坐著不動,我看上次去海邊度假,你也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宅房間裡,連套泳衣都沒帶。
這段語音鍾樂發得很快,該是他想也沒想,順口就說出來的。可就這乖字,讓鬱玲頓時就從臉紅到了脖子。鬱玲想,上一次有人和她說乖,是什麼時候?大概還是在唸學前班,每天放學時爸爸把她接到單位裡,要她自己一個人玩,別打擾叔叔阿姨工作時,跟她說起過吧。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鬱玲確實不愛打球,她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後天也從未為此付出過時間和汗水。以往同事聚會,不管是打牌還是打球,她都不參與,她有壓力有負擔,怕拖隊友後腿,也怕人笑話。可鍾樂是個運動愛好者。今天約她,她可以拒絕,下次呢,下下次呢。老是這麼拒絕人,有意思嗎?她總得跨出這一步,有個開始。
她在微信上坦言,我球打得很爛。鍾樂說沒關係,他打得好,可以教。
鬱玲再說,不許笑話她,她沒出師前,不許組隊和別人打。
鍾樂一一答應,保證他會做個好陪練和撿球員。
未吃晚飯,兩人就到了羽毛球館,換好衣服入場,館內人還不多。鍾樂發球,球總是在鬱玲上前方,個個都好打回去,只是擊回去的球,十有七八方向都偏了。鬱玲初握球拍,還控制不了球。好在鍾樂人高馬大,反應也快,十有七八球都能搶起來。一來一回的打上幾個球,球再慢慢脫離他的控制,偶有球擦著鬱玲臉頰,飛馳而過,或者球偏了,高了、低了,鬱玲的反應就顯得尤為呆滯笨拙。
總是她撿球得多。
鍾樂在網那邊一一教她,和她說,發球時不能把球拋起來在空中擊球,那是網球;正手發球時,球先鬆開,看到球落下,再揮拍子,力道不夠的話,稍微抬下右腳跟;擊完球後要迅速回中心位準備;不要老站著不動,要移位,來球是高遠球,要迅速向後退,跳躍,再擊球。
鍾樂教得認真也耐心,鬱玲剛開始那點打不好球的窘態也消失了,打得那麼挫,人家早就看在眼裡了,於是乾脆老老實實,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學下來。兩個小時打下來,進步斐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打不到球了。當然和左右場上大戰正酣的比賽一對比,她也清楚,那是鍾樂放了很多水。
鬱玲做運動還從未這麼酣暢淋漓過。雖說出了一身的汗,但彷彿也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脈。從十四歲鍾樂做她同桌開始,至今十六年,她從未有一刻如現在般暢快,是所有心事都卸下來的痛快。她總覺得她和鍾樂的感情很輕,其實是她以往心事太重。
此刻她只要仰起頭,用力甩拍子,看羽毛球飛出的拋物線,再看網對面的人跳躍,帥氣擊球。只要願意去想,想清楚,人生其實很快就能進入新的篇章。她不再需要躲閃隱藏了,也不需要找理由藉口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看鐘樂,看他短而立的板寸頭,看他甩頭飛舞的汗珠,看他浸濕了的運動背心。她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反正她已沒有心事,反正他就在對面。
她第一次覺得以往是傻,那些憋屈的心事就算是坦白了,也沒人能全盤的理解和接受。倘若知道有這種可能,有這種肆無忌憚去注視,一起揮舞球拍叫好的機會,當年她說什麼也應該去試一試。
在更衣室裡沖涼換好衣服再出來,已是晚上八點。鍾樂說別去餐廳吃晚飯了,我們去酒吧街吧。正合鬱玲意,她在包裡翻車鑰匙。鍾樂說打車過去,不開車,萬一喝酒了呢。
鬱玲說,那我不喝就好了。
天這麼熱,喝點啤酒也沒關係啊。
網約車司機輕車熟路,把他們放在市中心一處商場側邊,那裡是一整排的酒吧。
鬱玲來這種地方來得少,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