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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當真還有時間麼？&rdo;穆喃喃自語道，&ldo;已經整整十二年過去了；她，她也長大了。&rdo;

&ldo;她還沒有回來，不是麼？你也不知道她在哪裡。以你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穆喲，別急，好好等著，你要學會耐心。然而除了耐心你還應該學會生活。不要心心念念未來的戰爭和死亡，就忘了你現在還活著，也還有時間和精力真真正正地活著。&rdo;

穆又是沉默許久，但在沉默盡頭他卻微微一笑，說，&ldo;老師，我可否一問？當年的你又是怎樣活著的呢？&rdo;

老人撫著鬍鬚哈哈大笑起來。之前他的笑聲裡都帶著老人對小輩的包容與調侃，但這一次他笑得不像個老人，倒像是一個歡快的少年，就和穆還有裴珏他們一樣，是高考也壓迫不倒的十八歲。他說，&ldo;當年的我，呵，可是江湖大俠。我師承武當山，你不也知道的麼？&rdo;

聽了許久的裴珏這時候忍不住&ldo;撲哧&rdo;一聲笑了出來，拍著手嚷嚷道，&ldo;原來老爺爺您還是最正統的名門正派；看這山頂隱居風格我還以為您得是唐門的還是蜀山修仙的呢。&rdo;

老人家對他招了招手，說，&ldo;來，小朋友，你有興趣的話老人家我教你幾招適合初學者的太極劍，算是見面禮。既然是武俠小說，那麼見了世外高人總得收穫點武功，對不對？你去折根樹枝來。&rdo;

&ldo;老師……&rdo;穆的表情彷彿是想抬手擦汗。

&ldo;沒事，來都來了，也不是這幾個小時候都耗不起，&rdo;老人說，&ldo;小朋友，想學的話就去找樹枝吧。&rdo;

之後的幾個鐘頭裡裴珏居然就真地揮舞著樹枝開始學習劍法了。他直練得滿頭大汗，但好像並沒有效果‐‐他仍然是被一動不動坐在那裡的老人用一隻手摔得七暈八素。這個夢做得也太累了點，裴珏氣喘吁吁地想，只覺得手臂又酸又痛已經快要提不動一截小樹枝了。

一直在旁默默看著的穆開口說，&ldo;老師，您也差不多該……&rdo;他想說的話或許有些不尊敬，於是臨出口又吞了回去。

老人看了他一眼，道，&ldo;你是想說&l;差不多該玩夠了&r;是吧？在我面前並不用拘束，想說什麼說便是了。&rdo;

&ldo;老師，&rdo;穆一臉無可奈何。

&ldo;嗯，你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你自己也就算了，你的小朋友到底是要高考的，&rdo;老人轉頭看向那邊廂累成狗的裴珏，笑說，&ldo;小朋友，別灰心，你也就在我手上多摔了幾跤。這幾招你練熟了碰上普通人一個打個也是夠的。看來你平日裡鍛鍊得不少，身手挺靈活。&rdo;

就算這是在做夢裴珏也忍不住暗暗得意，還朝著一旁的穆擠眉弄眼。

&ldo;這並不代表你可以考慮和我動手，&rdo;穆溫聲說道。

&ldo;切，你不就是仗著身高優勢沒人敢來找你打架麼？&rdo;裴珏撇了撇嘴，然後突發奇想地問道，&ldo;等等！說起來，如果你師父的好友是武當派的，你又是哪門哪派的？該不會是少林的吧？哈哈哈哈你師父可別是覺遠或者掃地僧！&rdo;

裴珏笑了好幾聲才猛然想到，穆之前說過師父在他七歲時便去世了。他的笑聲戛然而止，整個人都往後縮了縮。&ldo;對，對不起，&rdo;裴珏滿心懊惱，只覺得氣都要喘不過來了，低聲說道，&ldo;我一時忘了你之前提過，你師父他……對不起，穆，是我腦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