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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嚇得住一整個義大利？non li avete uisi, &rdo;亞歷山德魯輕聲說道。

non li avete uisi，你並沒能殺害他們‐‐這是去年兩位大法官被黑手黨刺殺後飄滿整個西西里的標語。

&ldo;對啊，整個義大利有那麼那麼多警察，每個警察都有槍，&rdo;小男孩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ldo;這怎麼可能打得過嘛。打不過為什麼還要打？舅舅笨死了。&rdo;

孩子還未滿七歲，這只是童言無忌，亞歷山德魯告訴自己，儘管這並沒有多少說服力。他揉了揉額角，長嘆了一口氣。

回到家中他卻驚訝地發現努茜雅竟然就坐在客廳裡，身邊還坐著一個十來歲的金髮小少年。杜蘭特衝上前去抱住母親，坐在母親的懷裡轉頭看一旁的金髮少年。小男孩興高采烈地說道，&ldo;撒加，你又來了啊，撒加！&rdo;

金髮少年朝孩子笑笑，握住了他的小手，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定在亞歷山德魯身上。

&ldo;我已經都聯絡好了，希臘那邊的寄宿學校，&rdo;努茜雅有些疲倦地說道，&ldo;今晚收拾一下就準備讓孩子走吧，我買了明天早上的機票。&rdo;

&ldo;要什麼機票，撒加……&rdo;杜蘭特嚷嚷著，但被叫做撒加的金髮少年用一個眼神制止了。

亞歷山德魯站直了身子，說，&ldo;你都知道些什麼，為什麼急著把孩子送出國？你那幾個哥哥到底都在計劃什麼？&rdo;

&ldo;你非要問我這個？&rdo;努茜雅臉上的倦容更濃。

&ldo;都這個時候了，你指望我還能問什麼？！去年我就一直想找你……&rdo;

&ldo;法爾科內大法官的死與我們無關；找甘比諾家族去。&rdo;

&ldo;那麼你是承認這次的事確實與你們有關了？&rdo;

&ldo;你大可以把我帶到警局去，正好見識一下如果線人是我的話我哥會不會殺人。&rdo;

&ldo;你！……&rdo;

&ldo;格拉芬亞納女士，馬斯克先生！&rdo;金髮小少年突然站到了兩人中間，神色嚴肅地說，&ldo;就算你們一定要討論這個話題，也請別現在討論，可否等到杜蘭特跟我一起回聖域之後再說？你們不應該讓他看到這一幕。&rdo;

亞歷山德魯一愣，有些疑惑地問道，&ldo;這個寄宿學校叫做聖域？&rdo;

亞歷山德魯一直在後悔自己竟然沒有細查，甚至都未曾問一聲學校的全名和地址。他被佛羅倫斯爆炸案擾亂了思維，能注意到的只剩下努茜雅的倦容還有空氣中的顫慄，在那一刻亞歷山德魯滿腦子想的只是將來還會有什麼事件，又該怎樣阻止準備與整個義大利開戰的黑手黨總會。雖然心下奇怪為什麼努茜雅為什麼會選擇一個希臘的學校，也不懂為什麼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少年會跟在努茜雅身邊來接杜蘭特，聽到一大串關於黑手黨的討論連眼睛也不多眨一下，彷彿這和討論天氣也沒有區別，他終究沒有問。而之後的日子裡想到這個重要而莫名的時刻，亞歷山德魯只能安慰自己，既然那個叫做撒加的小少年看上去如此成熟穩重，又顯然很關照杜蘭特，聖域應該是個合適的地方，無論如何至少能讓他的孩子在這個混亂而危險的年代遠離西西里的黑暗。

也不需要很多年，亞歷山德魯就會發現他想像的這一切都是奢望‐‐一個冷漠的懶惰的消極的父親的奢望。

☆、罪與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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