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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然啞了片刻,剛要站起來,一把被喬躍洲按下去:「消停點你。」
賀然道:「我是副隊長。有意見麼?」
鬱謀說:「傅隊長?你什麼時候改跟傅遼姓了?」
這下不等賀然講話,喬躍洲率先回頭,「你今天到底幹嘛來了?要是有勁沒處使出門右拐有家電影院,電影院門口有遊戲廳,遊戲廳裡有跳舞機,你去跳跳,別耽誤我們訓練。」
鬱謀看了看場館的頂部,研究了下那裡的構造,隨後轉頭沖他倆說:「我這還不明顯麼,主動送上門討打來了。」
喬躍洲同賀然說:「他這不像假話。要不我按著他,你把拳頭包住保護好自己的手,再揍他幾下吧,我都忍不了了。」
賀然卻突然沒了興致,站起身,去場邊撿起球,站在三分線上開始默默投籃。
投一個,中一個,一連投了十幾個,竟然全中。
鬱謀跟過去,賀然把球傳給他,鬱謀的手轉了轉球:「好久沒摸過了。」
一抬手,真沒中。
賀然把球撿回來,繼續給他,鬱謀就這樣投了七八個,最後一個才中,還是打板蒙進的。賀然嗤笑一聲:「你不行了啊。」 他看鬱謀右手,撥球時小指和無名指都是軟的,沒發力,怪不得進不了。隨口問了句:「你手怎麼了,剛我打的?沒有吧。」
鬱謀不打了,球往邊上一扔,抬起右手給他看。無名指其實還好,只是被小拇指帶的顯得不太靈活,小拇指一處彎曲,使不上力,顯然是舊傷:「這個呀,好幾年了。」
賀然想了想,臉色變了:「美國佬弄的?艹!」
鬱謀笑笑:「想什麼呢?他們主要目的是關我,不想讓我回來。這我自己砸的。」
2016 年 8 月 24 日太平洋時區上午十點。
鬱謀進機場後察覺不對勁,託運完行李拐進衛生間。在門口向外觀察,果然看到四個地勤停住不動,原地尋找。
他轉身躲回衛生間,掏出手機給三個人發了資訊。一條給舅舅,讓他準備保釋金;一條給導師,讓他幫他聯絡中國大使館說明情況;第三條是給施念發的微信,發完清空所有聊天記錄和檔案照片,刪掉聯絡人。
最後他重新走出衛生間前,看著洗手檯上放置的假花花盆,思索片刻後當機立斷,抄起砸向了小指。
之後的幾個月裡,警方取消了他的保釋資格,他一直待在拘留室裡。不上庭時,日復一日地被帶往封閉的昏暗小屋接受審訊。
對面反覆地就他的資料提出問題,家庭、愛人、學業經歷……一遍一遍地問,不給水,不給吃的,在小黑屋一坐就是十幾個小時。希望他精神奔潰,出現說話內容前後不一致的情況,記上一筆。
問到有關女友是否也是間諜的問題,他舉起小拇指,平靜道:「早就分手了。她同我母親一樣有暴力傾向和極端控制慾。因為我童年經歷,我先是不自覺地被這點吸引,頻繁往返中美為了維持這段畸形關係。而後一次爭吵中她對我動手,將我小拇指砸骨折,我決定徹底分開。她不是間諜,只是個瘋狂又可怕的女人。」
說完他便看著屋裡唯一的燈出現恍惚神情,似乎是記起了沉痛往事。
對面觀察了他幾秒,竟然接受了他這番說辭。因為他們相信被暴力對待過的小孩長大後會臣服於暴力,歌頌暴力,甚至愛上暴力。
鬱謀看著那白色的燈光想,銀白色的學業御守也被一同收走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拿回來。
聽完鬱謀的簡單解釋,一旁的兩人都怔愣住了。他沒多渲染,他們卻能想像那幾個月他遭受的精神摧殘。他們捫心自問,如果這樣的事發生在他們身上,不一定能挺過來。
鬱謀看他們一臉沉重,雲淡風輕說:「不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