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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珩心頭一跳：&ldo;那母妃當初有婚約麼？&rdo;不等掬月回答，她就又道：&ldo;若真有婚約，那就不該進宮才是。&rdo;

皇帝是天下之主，可也不能強奪人妻。

掬月遲疑了一下：&ldo;這，這我就不知道了……二小姐百般不情願，還是進宮了。&rdo;她輕嘆一聲，又道：&ldo;有沒有婚約又如何？蘇大人說沒有，皇上也認為沒有。那就是沒有了……好在二小姐是個有福氣的，進宮不久就懷了身孕，還生下了兩個小殿下……&rdo;

秦珩扯了扯嘴角，有福氣？庶出，生母早逝，在後宅艱難掙扎，年紀稍長，又作為妹妹的替代品被迫入宮。年紀輕輕就沒了性命，實在不算是有福氣吧？留下的一雙兒女，一個早早夭折，一個命途多舛。母妃這福氣，還真是薄的很。

掬月說的含糊，可是秦珩聽在耳中，隱隱猜測，或許母妃進宮之前，真有婚約，或是有……她心念微動，模模糊糊似乎看到了什麼，又看不真切。

掬月輕聲道：&ldo;都是過去的事情啦，珍妃娘娘在天上看到殿下長這麼大了，也會放心了。&rdo;

秦珩沒有說話。

掬月見時候不早了，不便久留，略坐一坐，就道：&ldo;殿下早些歇著吧，那些舊事就不要想了。&rdo;

秦珩點了點頭。然而掬月離開後，她卻遲遲不能睡著，時而是胡亂猜想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而是回想皇兄當日說的話；時而是對母妃的猜測。

明明是很平靜的夜晚，可她的心卻亂糟糟的。

會不會真如皇兄說的那樣，父皇無法誕育子嗣，她其實不是父皇親生？而給父皇下藥的就是陶皇后？所以父皇才會廢后廢太子？

這念頭僅僅是在腦海中閃過，就被她生生壓下。她想，太荒謬了，不可能的。她自嘲一笑，肯定是她近來話本子寫多了，開始胡思亂想了。

可是，在安靜的夜晚，有些念頭一旦生出，很難真正壓下。她忍不住想，如果皇兄說的是真的，那她該如何？

她是願意……

秦珩忽的拍了一下腦袋，對自己說：&ldo;你瘋了麼？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皇宮肯定都亂得不像樣了，你還在想有的沒的！不要想了！&rdo;

終於捱到亥時前後，她才勉強睡著。

秦珩想的沒錯，皇宮裡的形勢的確不大好。

陶皇后剛接到聖旨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再醒過來後，她咬破中指寫了血書，求皇帝原諒太子。之後她才整了整衣衫，哭道：&ldo;皇上，咱們來生再見吧！&rdo;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鴆酒見效極快，未入腸胃，已絕咽喉。但這個過程異常痛苦，可渾身劇痛的她，這時想到的偏偏是她少年時最歡喜的那段時光。

她嫁給了一個容貌俊美尊貴無比的男人，那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他說他會一輩子待她好……

可惜她這一輩子，太短了，太短了。

&ldo;我後悔了啊，我後悔了啊……&rdo;她蠕動嘴唇，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後悔什麼。也許是當初不該信了他，也許是不該給他下藥，也許是後來該早早想法子取了他性命……

只可惜，她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了。

璋兒，是母后對不起你……

陶皇后剛一離世，就有人匆匆忙忙去稟報皇帝。皇帝剛喝了藥，正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