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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珣看了她一眼：&ldo;皇嫂既然已經出宮了，難道還要回去？你就不為你肚子裡的孩子想一想？你一路奔波，又跪又跑，真的不想要性命了？&rdo;

丁如玉一怔，這才緩緩站起，懇求道：&ldo;希望你能幫他。&rdo;即使她真的命喪於此，她也毫無怨言了。

教人先安置了丁如玉。秦珣自己勉強只休息了一會兒，天不亮就進宮了。

皇帝病情嚴重，他也不敢大意，知道這個時候他該時刻陪在跟前才是。

孫遇才告訴他，皇帝夜裡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又咳了一回血。

秦珣點頭，暗嘆一聲，走到跟前，見皇帝神色難看，正低頭看著什麼。他輕聲道：&ldo;父皇龍體要緊，這些東西，等身體好些了，再來看吧。&rdo;

皇帝抬眼看了看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布帛：&ldo;這可不行。再不看就沒機會了。&rdo;

陶氏臨終前寫的血書，怎麼能不看？只是他越看，心情越糟糕。是了，太子，不，秦璋可還在天牢裡待著呢。臨死都不忘替他求情。陶氏這個母親，做的可真稱職啊。

秦珣笑笑：&ldo;父皇這話說的……父皇是天子，有上天保佑。這東西先放著，又不會丟，怎麼就沒機會了？&rdo;

他心裡也清楚，看父皇的臉色，就知道命不久矣。這幾日父皇又大動干戈，肯定還加速病情。

皇帝斜了他一眼，提到了秦璋：&ldo;陶氏已經上路了，她最放不下秦璋，就讓秦璋今日去陪她吧。&rdo;

他說這話時，神態如常，彷彿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秦珣面無異色，但心中暗驚。他早知父皇感情淡薄，可是聽到父皇果真要賜死秦璋，他也不由地吃驚。

秦珣略一躊躇：&ldo;父皇，二哥他並未做錯什麼……&rdo;

&ldo;你還不快去？！&rdo;皇帝氣急，又吐了口血。沒做錯？！想到他不能說出的理由，他更加憤怒。過得片刻，他才勉強恢復正常，笑了一笑：&ldo;你不知道。我這麼做也是為你好。這樣你以後繼位，也能更名正言順一些。&rdo;

秦珣點頭，連連稱是，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他如今已被封為太子，稍後繼位，自然是大統，原無需踩著秦璋的屍骨上位。

皇帝頓了一頓，又道：&ldo;秦璋的妻子丁氏，也留不得了。她如今有孕，若生下女子還好。生下男子，也會是威脅。&rdo;

秦珣沉默了一瞬。他也不知該高興父皇全心為他打算，還是該心寒皇家親情變化太快。

皇帝聖旨都已經擬好了，直接給了秦珣。之後，他揮了揮手：&ldo;你去吧！幹大事者，不能心軟。&rdo;

秦珣接過聖旨，躊躇道：&ldo;可否留個全屍？&rdo;

皇帝微微一怔，半晌方道：&ldo;也好。&rdo;

秦珣這才領命而去。

他前腳剛走，皇帝便喚了孫遇才上前，笑道：&ldo;朕還有樁事，需要你去做。&rdo;

孫遇才偷偷拭淚：&ldo;皇上請吩咐。&rdo;

&ldo;朕不允許任何人負朕。&rdo;皇帝咳了一聲，用手指擦拭掉唇畔的血，&ldo;朕記得先時有個珍妃大蘇氏，跟陶氏很要好……&rdo;

孫遇才想了想，他不大記得這些事了。但是在皇帝面前，他也只能點頭：&ldo;是，確實有這麼一回事。&rdo;

&ldo;跟陶氏有關的，朕都不想看到。&rdo;皇帝大口喘息，&ldo;把她的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