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珣離得遠，又隔著床幃，看不清父皇的面容，只是聽其聲音，並不見多虛弱。

秦珣哪裡知道皇帝費了多大力氣，才能說的四平八穩，不顯絲毫虛弱。

&ldo;年紀大了，突然有些不適。&rdo;皇帝的聲音從床幃後傳來，他咳嗽一聲，&ldo;沒什麼大礙。&rdo;

&ldo;父皇一定要保重身體。&rdo;秦珣輕聲道。

父皇傳他來侍疾，那他自然得做些侍疾的事情。他記得瑤瑤小時候在麗妃跟前侍疾時，親自熬藥，也曾餵藥，細緻體貼。

皇帝咳嗽了兩聲。

太監孫遇才小聲道：&ldo;王爺，皇上的病，需要一味藥引，還得王爺幫忙。&rdo;

&ldo;什麼藥引？&rdo;秦珣忙問，&ldo;我這就去尋。&rdo;

&ldo;需要王爺一滴血。&rdo;孫遇才道，&ldo;方子是古怪了一些，但是能藥到病除。&rdo;

秦珣毫不遲疑：&ldo;莫說一滴，便是十滴也使得。&rdo;他看向床幃掩映的龍床，輕聲道：&ldo;父皇給了兒臣性命，如今不過是一滴血罷了。兒臣安敢推辭？&rdo;

早有小太監捧了碗、鋒利的匕首、細麻布、金瘡藥等物上前。

秦珣掃了一眼，又看一眼床幃後的父親，心頭有些涼意。他想，哪裡是什麼藥引？恐怕是父皇在試探他是否忠心吧？當然，也有可能不是這樣。或許他一拿起匕首，就會有侍衛湧入，說他意圖行刺皇帝？

他不能不防。

但是在這關頭，他也沒有拒絕的餘地。於是，他握了孫遇才的手，拿起匕首，在後者驚疑的目光中，劃傷了自己的左腕。

鮮血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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