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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電筒發出透亮的白光,筆直的行走路線,像是握著一把光劍,直至紅心。兩人距離不算近,從一個點輻射出去的光剛剛好能把溫道方整個人籠罩在其中,好不耀眼。
處於光柱正中心的溫道方側著身子望過來,眼睛卻依舊沒反光,看著有些高深莫測的味道。他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拿著內褲,正站在插座前。
楚春歌愣愣地看著,就像當機了一樣。
實在是很尷尬的場景。
直到溫道方出聲:「我在烘乾,突然就停電了。還不知道為什麼。」
溫道方姿態大方,並沒有被看裸體之後的不自然,反而是楚春歌的反應過度了些。他把光源轉向別處,同時低下了頭,有些掩耳盜鈴的意味:「那個,我家是兩條線路,有一條老化了,不能負載功率太高的電器……換那邊那個插頭就好了……」
溫道方道:「好的,謝謝。」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這個是我的問題,應該是我先告訴你的……不好意思啊溫老師……」楚春歌立刻轉身,「我去把閘拉起來,你先在這等會,馬上就好。」
「嗯,麻煩你了。」
楚春歌轉身忙活電閘的事情,留溫道方一個人在深沉的黑暗裡,不知道思考著什麼。
電閘在樓下,楚春歌差點都要忘記具體位置了,他一個人久居已久,自然忘記了電路老化的事情,因此也忘了提醒溫道方。
可也不見得是壞事。
下樓的時候他依舊用手機照明,光柱只照的亮小小的空間,光柱以外,夜色爬了上來。楚春歌不由自主想到方才的景象。
男人站在唯一的光裡,像是舞臺上的美被光束給圍住。臉還是那張臉,在黑暗裡顯出某種莫測的意味,跟平常的書卷氣相差甚遠。神秘主義此時作祟,使得這張本來就耐看的臉更具吸引力。身材還不錯,腹部竟然有肌肉,不知平常做些什麼運動。而更往下面……
楚春歌找不出形容的詞,或者說,不形容出來最好。有許多事情是不能描述的,語言的張力是有限的,語言能行進的距離也不過如此。在語言和概念失效的範圍內,唯有「直觀」是真實存在的,它用比描述更加雋永的方式,向你述說,為你儲存,等待百年之後誰來翻閱。
楚春歌覺得自己的臉開始發燙。腳下一個趔趄,竟然滑倒在臺階上。「啊——!」
聲音有些大,傳到了溫道方那裡,溫道方在幽暗的浴室高聲詢問:「怎麼了?你還好嗎?」
楚春歌扶著扶手站起來,「沒事沒事。」
慢慢下樓。
膝蓋有些疼,不知道有沒有破皮。一個大男人,當然不在意這些,可是——
竟然被腦內傷到了。
看來傷風敗俗的東西的確不能想。by心思活泛又沉寂的小楚同學
電閘問題很快搞定,上樓之後,楚春歌就聽見溫道方說「好了」。楚春歌再也不敢坐在書房聽吹風機工作的聲音,只好躲進了臥室。
覺得無聊,又開始收拾起睡衣什麼的。
於是溫道方出來的時候,楚春歌甚至來不及跟他說句話,就被丟下一句「我去洗澡」,而後只給了他一個背影。
溫道方有些摸不著頭腦。
手機在此時想個不停,是系裡老師們的微信群在鬧。溫道方點開來,裡邊正在說著新髮型什麼的。有人叫溫老師去看,溫道方翻了翻記錄,卻沒看到照片,甚是疑惑,發了一個問號。
便看見師妹發:【師兄去看看朋友圈。/微笑】這個師妹古靈精怪的,每次做些壞事的時候都帶著那個微笑的表情,弄得溫道方對這個表情有些心理陰影。
卻還是乖乖去看了。
原來是黃主任換了個髮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