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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泡，心疼道：&ldo;你怎麼不先讓別人上上？&rdo;

他蹙眉道：&ldo;本來是要抹膏子的地方，我時不時要出去，塗了膏子穿褻褲不是得弄到衣服上嗎？&rdo;

她下意識地低頭看藥膏顏色，澄黃的一小缽，猛然想起一句俗話來，黃泥巴沾到褲襠，不是粑粑也是粑粑了，然後莫名其妙地笑出聲來。

殷卓雍雖然沒猜出她心裡想什麼，但看她笑的怪聲怪氣也能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一拉她手腕把她拉到懷裡：&ldo;樂什麼，膏子塗完了嗎？&rdo;

沈瓊樓忙肅容低頭給他塗膏子。

他這個來接的人實在太積極，一口氣跑出幾十里地，而且如今天色又晚了，附近是荒山野嶺，也沒找著驛館，所以導致的結果就是兩撥人得一道兒紮營睡在荒郊野外。

兩人收拾好衣裳下馬車進了營帳，殷卓雍眼含熱切地看著她，沈瓊樓堅決道：&ldo;你以為帳篷是結實屋子啊，要是有個動靜傳出去咱們還做人不做人？&rdo;

殷卓雍眼裡的光芒黯淡下來，幽幽地看著她。

沈瓊樓低頭假裝沒看見，不過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探手過去，辛勞小半個時辰才命人打熱水進去。

第二天殷卓雍不知道懷揣著什麼心思，天才矇矇亮就起身趕路，到了快下午的時候終於見到了城門，老遠就能看到一群人躬身在那裡等著。

站在最前頭的竟然是蘇沅，這讓她有些微詫異，按說以他的身份，本不必這麼殷切的，但如今情勢不同了，該主動還得主動。

蘇沅呵腰給殷卓雍行禮：&ldo;王爺。&rdo;目光落在沈瓊樓身上，略微頓了一瞬，有片刻的晃神：&ldo;王妃娘娘。&rdo;

沈瓊樓點頭示意他起身，睿王目光饒有興致地在兩人身上轉了轉，感嘆道：&ldo;當初見你的時候，你還是王府裡的長史，如今不過幾個月不見就成了王妃，實在是世事無常啊。&rdo;

是你十三弟下手太快啊，沈瓊樓呵呵乾笑。

其實睿王畢竟好奇兩人是怎麼成了的，拉著殷卓雍到一邊問話去了，沈瓊樓轉身要回馬車，就聽蘇沅輕輕一聲喚：&ldo;王妃娘娘。&rdo;

沈瓊樓下意識地轉過頭看著他，他衣著仍舊整齊不苟，白淨的臉上含笑，仍舊像江南煙雨般的空靈溫和，只是無端顯出一股凋敝的味道。

這些日子京裡大概是殷卓雍掌權，東西廠這種地方是否興旺，全看當權者賞識不賞識了，這麼瞧他，想必殷卓雍對他並不待見。

她微微有些詫異，不過她可沒忘記蘇沅當初構陷沈家的事兒，神色疏淡地道：&ldo;提督有事？&rdo;

蘇沅溫潤的眉眼裡很快帶了幾分歉然：&ldo;當初沈家的事兒…是臣對不住娘娘了。&rdo;他苦笑一下，有些莫可奈何：&ldo;各為其主，有些事也是不得不為之。&rdo;

要是尋常人，見到他這般誠懇地說辭做派早就信了，不過沈瓊樓想到他那日來威逼自己的事兒，雖然一直沒告訴殷卓雍，但不代表她就這麼忘了。

她唇角一掖，不鹹不淡地說著場面話：&ldo;那真是太遺憾了。&rdo;她眼角一挑，帶了幾分譏誚地瞧過去：&ldo;那日提督來沈府威逼…也是身不由己？&rdo;

蘇沅忽的笑了笑，用輕的如同錯覺般的聲音道：&ldo;是臣對娘娘傾慕已久，當時一時糊塗…&rdo;

他抬眼溫柔而專注地看著她，既有無悔的深情，也有心愛之人嫁做他人婦的悵然‐‐沈瓊樓半點不信。

她冷淡地哦了聲，轉身要走，又被他叫住了：&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