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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沂檸收回打量屋子的視線後將目光落在了他正作的那幅畫上。
上頭畫了兩隻喜鵲,正站在散落稻穀的地面上,一隻正啄食,羽毛絲絲分明,尾部還翹出幾根,另一隻高高挺起胸膛歪著腦袋,似警惕人來,整幅畫栩栩如生,可見白沉柯筆力不俗。
白沉柯聽得動靜但未抬頭看她們,眉頭輕蹙看起來有些不耐。
他直接把狼毫筆直接甩在桌上,那張畫了一半的紙皆被筆尖染上了墨漬,他抽走上面那張,扭成一團隨手扔在了地上,半晌才徐徐望向門口的一大一小。
白芍見他看了過來,無意識地捏了捏白沂檸的手。
白沂檸察覺到白芍的緊張,鬆開她,頂著白沉柯如捕獵者般暗沉的目光,往前走了幾步,脆生生道,&ldo;小女白沂檸,見過三哥兒。&rdo;
&ldo;白……沂……檸?&rdo;這個名字緩慢地在他齒間輾轉,唇角輕勾,&ldo;祖母可真會取名字。&rdo;
&ldo;你出去吧。&rdo;他同白芍說。
第3章
白芍出去後,二人皆是沒有說話。
一時間空氣微凝。
白沂檸瞧著桌上有些亂,也不知道現下做些什麼才是合宜的,便整理起了上頭的書冊字畫。
&ldo;你會寫字麼?&rdo;
白沉柯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白沂檸搖了搖頭。
&ldo;過來。&rdo;他攤開一張宣紙,上頭壓了一座白玉蹲螭,沖白沂檸招手。
白沂檸從對面繞了過去,不知他要作什麼。
&ldo;站這裡。&rdo;白沉柯拉過她的手腕,正對桌上的宣紙。
他單手執筆,手腕微壓,筆尖與紙面垂直,屏氣凝神間,一個工整儒雅的&ldo;沉&rdo;字躍然於紙上。
白沂檸瞧著他一筆一劃寫得極慢,也沒有連著的,想必是有照顧她一竅不通。
&ldo;來,你學學。&rdo;他將筆放在白沂檸手上。
她連如何拿筆都還不知道呢,怎麼可能一步登天便會寫了,白沂檸心裡暗自咕噥。
咬著唇回憶了一下他方才握筆的動作,生澀地將毛筆夾在中指與食指之間,拇指壓在兩者上頭,看起來十分彆扭。
白沉柯看不下去了,伸手幫她糾正,右手包住她握著筆的那隻,左手去掰她的無名指和小拇指,將他們壓在筆桿下。
他從未碰過姑娘的手,一勾一拉間,動作力度不禁大了一點,弄得白沂檸有些疼。
糾正完了拿筆姿勢後,他並急著不放開,而是握著她的手,好像是準備帶她描摹一遍。
白沉柯的身量比她高了一個頭,俯下身時,白沂檸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貼近的胸膛。
耳畔皆是清冷的氣息,他的指尖很涼,手心還有些潮濕,如同白沂檸小時在灌木中碰到的小蛇,滑溜冰冷,一不小心就會咬你一口。
白沂檸忽然想起早上他處理下人時陰森的神情,身體不由得一僵,彷彿回到了那間逼仄的小屋,窒息感由然而至。
慌神間,手中的狼毫筆轉了一圈,掉在雪白的宣紙上,瞬間暈開一朵墨跡,層層疊染由為顯眼。
……字毀了。
&ldo;你怕我?&rdo;白沉柯收回手,目光沉沉地看著旁邊的人。
這種認知令他十分不悅。
&ldo;出去。&rdo;他冷聲道。
&ldo;我……&rdo;白沂檸如一隻慌張的小鹿,扯住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