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頁(第1/3 頁)

晚風溫柔，不同於城中喧鬧嘈雜，白沂檸拉著他的手，往前跑了幾步，&ldo;我們去大樹底下坐一坐好不好？&rdo;

&ldo;依你。&rdo;

&ldo;我以前痛恨這裡，發誓再也不回來了。&rdo;

&ldo;那我是不是做錯了？&rdo;

&ldo;對呀。&rdo;

&ldo;那該如何是好？&rdo;

&ldo;我便罰你與我白頭偕老。&rdo;

&ldo;好。&rdo;

&ldo;然後再生幾個孩子。&rdo;

&ldo;好。&rdo;

&ldo;沉柯。&rdo;

&ldo;嗯？&rdo;

&ldo;有你真好。&rdo;

歲月漫長，所謂人生幸事，不過得你相伴罷了。

‐‐完‐‐

第46章 番外 一

其實白沉柯第一次見到白沂檸並不是在白府的廳堂裡。

過了多年他猶記得那日的春風正盛，陽光無邪。

母親走的時候是自己是在身邊的。

她生了病，臉色蠟黃、身形枯槁，偶爾咳嗽幾聲，半倚在床頭手裡縫著未做完的衣裳。

早上他搬了小桌子到母親房裡，安安靜靜地讀書。

&ldo;柯兒累了嗎？累了就過來陪娘親說說話吧。&rdo;她拍了拍床沿邊，白沉柯便放了筆，乖巧地走了過去。

&ldo;娘親素知你懂事，長大了必不用你父親憂心。&rdo;她那雙手冰得如冬天的湖水，拂去他額角的細發。

才說一句母親便有些累，白沉柯端起床邊矮凳上的溫水，遞過去。

&ldo;娘親不求你以後位極人臣，但願你能做一位謙雅公子，一生平安和順。&rdo;

她又咳了幾聲，白沉柯拍拍她的背，&ldo;母親生著病，這些話等你好了再說。&rdo;

&ldo;昨晚我想了許多，但今日卻都忘了。&rdo;她無力笑笑，躺進衾被中，&ldo;總覺得等不到那一日了。&rdo;

&ldo;母親定能長命百歲。&rdo;白沉柯不過六歲稚童，眼裡蒙上淚來，&ldo;母親快快好起來，柯兒還要同你去遊園呢。&rdo;

母親側過身面朝他，與他的雙手握在一起，&ldo;你去前院瞧瞧你父親回來了沒。&rdo;

&ldo;我不去，我要陪著母親。&rdo;

他少有任性的時候，母親哄他，&ldo;你父親回來了好讓他快些給我去熬藥，去吧。&rdo;

&ldo;那母親莫睡著了。&rdo;他隱隱不安，踟躇了幾步還是走出了房門。

他跑得極快，在宅院大門遠遠遙望一眼又飛奔回去。

&ldo;母親？&rdo;他喊了一聲。

他晃了晃床上那隻垂落下來的手，&ldo;母親你睡著了嗎？&rdo;他聲音很小，彷彿怕吵醒的床上的人，輕輕地為她掖上衾被，&ldo;母親莫再著涼了。&rdo;

那時他們還生活在江南的府邸，父母親並不喜許多人伺候，那一日他一個人坐在屋外的石階上，望著早春的梨花白如雪色，等著母親睡醒叫他。

只是後來，母親再沒有醒來。

年少不知離別苦，等明瞭時才發現這苦，痛似剜心割血。

過了些時日，白沉柯跟著父親去山裡祭拜，猶記得他當時說，&ldo;你母親為了生你，落下一身傷病，我寧願不要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