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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促:「……」
確實,哪怕受寵如阿唐,最後不也一樣被遣散出宮。
一樣的五千金,一樣的殊途同歸。
哎,說好的促膝長談,結果每一輪都以被哽告終。
這麼多年,這能把天聊死的個性還是一點沒變啊!
第二天,鬱衍有些落枕。
當腦袋在錯誤的時間,維持著錯誤的姿勢,思考太多想不通的問題時,就會造成這種難以說出口的隱疾。
昨夜一宿,他就用這樣彆扭安靜、情不自禁地看著商應秋,直到天色初亮。
看得越久,這心裡就越糊塗。
他多少有些為自己當年的粗心懊悔,可這烏龍也不能全賴自己,商應秋自己犯傻,明明有表功的機會卻不說,藏著掖著很好玩麼?
可慢慢的,設身處地的換位一想,鬱衍又有些明白了。
有的事,說出口是容易變味。
去爭去搶,會讓好意顯得功利,反而像是去邀功的砝碼,與本心不符。
對商應秋而言,開這個口,大概是比沉默更難接受的事。
……也太傻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爭搶就是人之天性,還談什麼姿態好不好看。
若是說了……自己也不會白白錯過一個優秀的弟子。
晨曦從一旁的半破的窗欞透上進來,照得青年肩膀那塊亮融融的,讓整個人彷彿置身在璀璨裡,鬱衍從沒遇見過這樣不圖回報的後輩,眼神不知不覺的柔和了下來。
受這點暖意驅動,他甚至分出一部分毯子,蓋到青年手背上。
這樣睡的結果,就是起來後,脖子到後頸那一塊全僵了。
他擅隱忍,但到底是不大舒服,趁人不備想伸手按按,可惜受限於身材,幾次都夠不著背,便作罷了。
外頭,方垣跟幾個弟子給馬兒餵了鮮草,沈促的傷還沒法騎馬,所以快到晌午時,一行人才趕到郊外鎮上。
終於可以好好吃一頓了,一進酒肆,不顧傷員只能和白粥的慘況,方堂主大刀闊斧點滿了一桌子的菜,每點一個,沈促就痛苦一份:「方堂主,好哥們,別這樣,六扇門與武林盟可是同氣連枝的兄弟,就不能稍微共苦一下嗎?」
方堂主穩穩噹噹夾起一塊爆炒五花肉,在沈捕頭面前晃了晃,讓香氣來得更猛烈些。「對,正是兄弟,所以才給你聞聞味,白粥配肉香,美哉啊!」
鬱衍:「……」
對花蜘蛛,大家意見是統一的,最近的六扇門分部在餘杭,過去也有三日路程,現在這情況,肯定不能放任沈促一個人去。
場面話沈促不愛說,也知道大家不愛聽,他放下碗,從懷裡翻出一塊破血的紅裙。
「這是我跟花蜘蛛交手時,從她身上扯下來的。」他遞給商應秋,「你看,用的是上好的蜀錦,上頭的刺繡也很精細,不是外頭隨便買的料子,可見她是先殺了新娘後再用自己做誘餌引我上鉤,現在讓她跑了,又不知會換成什麼身份……」
鬱衍早注意到沈促這一路頻頻看向外頭,似在牽掛什麼,等走出酒肆,青年忽的臉色一喜。
「嗷嗚——!」
酒肆外頭的草叢裡忽然傳來一陣晃動,一條黑影毛獵犬從草叢裡嗖地竄了出來,往沈促那一撲。
「小小!」
這狗通人性,撲到一半,察覺到主人身上有異,硬是止住步伐,只圍著沈促興奮繞了好幾圈,尾巴都晃出了重影。
拍著大狗皮光水滑的背脊,沈捕頭對眾人隆重介紹。
「哈哈,這是我的捕犬,沈小小,給你們傳出去的煙霧就是它去放的。」
鬱衍:「它……」
他實在沒法對這條幾乎跟自己差不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