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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當然認識。我和周恪非是朋友，或者可&nj;以說，彼此都是對方最好的朋友。但是他總是很神秘，隱瞞許多過往，一直都是如此。或許我沒辦法&nj;給出您想要的答案。

他最終還是打算這樣做了，對麼？

也沒有很意外&nj;吧……

抱歉，我其實早有預感。

周恪非這個人，對自己的人生缺乏熱情，這是真的。但我一直覺得他不會&nj;真正&nj;付諸什麼行&nj;動。

過去十&nj;年&nj;了吧，看得出他是在努力活下去的……雖然不是為了他自己。

……

對了，單秋沅，你們&nj;問過她了麼？她知&nj;道的應該比我們&nj;多。

好，那麼麻煩你了。如果監控和任何電子記錄有什麼訊息，請務必聯絡我。

我會&nj;帶單秋沅回&nj;家去看。應該有線索，也只有她能分辨出來。

周恪非走之前，是回&nj;過一次家的。那時候我在公司，沒能和他碰面。

我檢查過我們&nj;的公寓。

他應該去意已&nj;決，什麼也沒帶走。

我嗎？我當然很難過。就像剛才說的，當初也是我建議他去做心理輔導，希望他的狀態能慢慢好起來。誰能想到，捱過這麼多年&nj;，還是無可&nj;避免的走到這一步。

和周恪非相處久了，我從他身上&nj;學到很多。其中一項最精妙的絕技，就是掩藏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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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面之後，沒多耽擱，馬上&nj;一起回&nj;公寓。

雪後的天，開不快，車走在凘凘的碎冰裡，走出牙齒摩擦的動靜。

眼下快到春節，各處挨挨擠擠，人叢像繁密的針腳從街上&nj;織過去。

等待行&nj;人透過的十&nj;秒鐘裡，蘇與南從車內的後視鏡察看秋沅。

上&nj;一次帶她回&nj;公寓，也是如此情形。她話少，與他各懷心事。

可&nj;今天，空氣要沉重太多。

蘇與南到底問了句：&ldo;你沒事吧？&rdo;

跟上&nj;回&nj;一樣，秋沅表情平淡，只是嘴唇緊緊皺在一起。

抑著聲氣，低低說：&ldo;再開快一點。&rdo;

行&nj;人散去，車輛重新啟動。秋沅搖下車窗，點一支煙抽。

這次沒問他可&nj;不可&nj;以。

公寓裡似乎一切如常，生活器物都在原處，看不出有人離去的痕跡。

&ldo;他連錢夾都沒帶走。&rdo;蘇與南為她開啟房門時說。他走到沙發旁，從小邊几上&nj;拿起錢夾遞給她。

淡咖色的，邊角有些磨損了，茸茸的翻起縐紋，像歲月剝蝕的牆面生了黴苔。

開啟就是她的照片，安安穩穩夾在透膜後面，依舊平整，也不見脫色。

多麼古舊的一個人。還把照片裝在錢夾裡。

是在她全無意識的時刻拍下來的。時隔經年&nj;，秋沅第&nj;一次見到自己昏迷時的樣子。

眉目鬆放舒散著，面容紅潤，有生氣，彷彿只是在沉沉安睡。

旁邊一張矮櫃，放個巴掌大的蛋糕。奶油中間&nj;立一小塊短紙牌，是他的字跡，簡單寫著生日快樂。

她把那張照片抽出來，掩在手心裡，低頭深看。

也是巧合，隨手翻到背面。

沒想到會&nj;看見一些摘抄的英文。周恪非的字跡很好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