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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不是服不服軟的問題。&rdo;戚皇后揉了揉眉心，道：&ldo;嬤嬤按本宮說的去做罷，若汪德海派人來了，想來貴忠此番帶來的不是壞訊息。&rdo;

桂嬤嬤只好出去。

坤寧宮閉宮半月，不知多少人在等著皇上廢后，她可得盯緊了。

此時的乾清宮裡，嘉佑帝看完那封密信後，已經沉默了好半晌了。

貴忠大氣不敢喘，默默地等著嘉佑帝發話。

&ldo;朕吩咐你辦的事，就此作罷。即日起，你便回來宮裡伺候。&rdo;

果真如太子說的，皇上看完信後，的確並未發怒，簡直是平靜得不能再平靜了。

貴忠躬身應&ldo;是&rdo;。

嘉佑帝又道：&ldo;讓汪德海去坤寧宮請皇后過來。&rdo;

貴忠領命而去。

他一走，嘉佑帝忍不住握拳抵唇，又咳嗽起來。

他咳得面色潮紅，氣喘吁吁，整個內殿都充斥著他悶沉的咳嗽聲。

好半晌，他終於放下手，從厚厚的奏摺裡抽出被壓在底部的畫像。

畫裡的姑娘明眸善睞、眉目如畫，笑起來時像春花般嬌艷，又似秋月般嫻靜。

那日戚甄便是帶著這畫像過來乾清宮，問他那場雪崩是不是他派人做的。

&ldo;這是你的親骨肉，你怎麼能如此狠心?!&rdo;

&ldo;你還誇過她，說她在揚州的義舉有外祖愛國憂民的風骨。&rdo;戚皇后拿過他的手，將那孩子的畫像放在他手裡，聲聲泣淚：&ldo;你看看她，蕭衍，你看看她!她生得多好啊，又像你又像我!你怎麼忍心?她是我們唯一的孩子，你怎麼下得了手!&rdo;

戚皇后泣不成聲。

花瓶、香爐被她砸了一地。

嘉佑帝始終沉默著，預設了那姑娘的死訊。

貴忠傳來的訊息是那孩子剛從馬車裡救出，還未及查探她的傷勢，她就被人搶走了。他不知搶走她的人是誰，也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

是以他寧願讓戚甄和太子都以為她死了。

他本就是這般打算的，不是嗎?

太子明知那是他的堂妹，卻依舊不曾放棄過娶她的心思。

大胤未來的國君怎可有與族妹亂倫的醜聞?

戚甄沒說錯，他的確心狠，在太子與那孩子之間，他選擇了太子。

可現在事情又有了變數。

嘉佑帝望著手裡的信函，實在是想不明白，太子怎敢寫下這信?

他就不怕一回到上京就被砍頭嗎?

感覺到喉頭湧上一陣癢意，嘉佑帝掀開茶盅，緩緩抿了一口茶湯。

戚甄快來了，不能叫她聽見他在咳嗽。

茶湯滾燙，幾口下去，喉管被燙得發麻，徐徐壓下纏綿在胸肺的那股癢意。

不多時，外頭傳來汪德海尖細的聲音。

&ldo;皇上，皇后娘娘到了。&rdo;

汪德海不敢進殿，給嘉佑帝通稟完，便躬身讓戚皇后進去了。

嘉佑帝放下畫像，與戚皇后對視片刻，溫聲道：&ldo;過來陪朕說說話。&rdo;

半月不見，嘉佑帝又瘦了許多，面色愈發灰敗。

明明氣著他、恨著他的，可瞧見他這副病入膏肓的模樣，戚皇后心中又是一陣酸澀與悲涼。

她在嘉佑帝身旁坐下，&ldo;皇上想同臣妾說甚?&rdo;

嘉佑帝道：&ldo;那孩子沒事，太子將她送去大同了。&rdo;

戚皇后霍地抬起眼，急聲道：&ldo;她…&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