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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吉見他終於寫完，這才捧著個藥碗，面露無奈之色地催顧長晉用藥。

&ldo;這藥本該兩個時辰服一次的，這都晚了半個時辰了。&rdo;

顧長晉嗓子眼正幹疼得冒火，也不嫌那湯藥苦如黃連，仰頭便飲盡。

待他喝完，常吉又從一個精緻的梅花食盒裡取出個白瓷湯盅，揭開盅蓋，道：&ldo;主子先喝點兒湯，橫平去小廚房提粥了。&rdo;

顧長晉拿濕帕子擦手，聞言便往湯盅看了眼，目光在上頭的一對兒人參凝了凝，道：&ldo;誰送來的參湯?&rdo;

&ldo;自然是少夫人啊，這湯半個時辰前便送來了，少夫人當真是一心記掛著主子呢。&rdo;常吉忍不住又誇了幾句。

顧長晉長手一伸，將盅蓋穩穩蓋了回去。

&ldo;將這參湯送回去。&rdo;

常吉瞠目：&ldo;主子，這可是香噴噴的百年老參湯哪!&rdo;說罷，他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顧長晉不語，只抬了抬眼，看著常吉。

常吉最怕他這樣看人，撇了下嘴，道：&ldo;少夫人特地讓人吊的湯呢，您一口不喝送回去，少夫人不定要多傷心。&rdo;

常吉這話不知為何，竟讓顧長晉想起夢裡，容舒醉意燻然又隱含怒氣的那句‐‐

&ldo;你還將我給你做的松子糖扔了。&rdo;

他斂了斂眸，心裡不免又是一陣煩躁。

在常吉即將邁出門檻時，竟鬼使神差地添了句：&ldo;就說我吃的湯藥與老參藥性相衝，這參湯讓她留著自個兒喝，她這兩日也累了。&rdo;

常吉前腳剛走，橫平後腳便提著一盅粥回來。喝完粥，又換了藥，顧長晉洗漱後便歇下。

床頭一盞素燈幽幽燃著，顧長晉盯著青色的帳頂，慢慢入了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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