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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泰山臧霸,從陶謙擊破黃巾,拜騎都尉,遂收兵於徐州,與孫觀、吳敦、尹禮、昌狶各聚眾,霸為帥,屯於開陽。漢縣,今山東臨沂縣北。呂布之破劉備也,霸等悉從布。既禽布,霸自匿。操募索得霸,悅之。使霸招敦、禮、觀、觀兄康。以霸為琅琊相,敦利城、漢縣,今山東臨沂縣東。禮東莞、漢縣,今山東沂水縣。觀北海、後漢北海郡治劇,今山東壽光縣。康城陽大守。見第一章第一節。割青、徐二州委霸。後操與袁紹相拒,霸數以精兵入青州,故操得專事紹,不以東方為念焉。張楊素與呂布善。操之圍布,楊欲救之,不能,乃出兵東市,胡三省曰:在野王縣。遙為之勢。四年,二月,其將楊醜殺楊以應操。楊將眭固殺醜,以其眾屬袁紹,屯射犬。四月,操進軍臨河,使史渙、曹仁破斬固,操濟河,圍射犬,降之。於是自河以南略平,袁、曹構兵之機迫矣。
第六節 曹操平定北方下
《三國志&iddot;荀彧傳》,載彧諫魏武勿取徐州,以兗州比漢高之關中,光武之河內,讀史者亟稱之,此不察情實之談也。漢高與項羽,始終相持於滎陽、成皋之間,關中距前敵甚遠,自可倚為根本。光武之據河內,勢已異是,然其時兵力,猶足自立。若魏武失兗州之時,則強敵在前,飢軍不立,而狡焉思啟者,且環伺於其旁,救死不贍,安敢望削平海宇哉?知往史所載謀臣碩畫,多事後附會之辭,非其實矣。魏武一生,所遭危機有二:一為張邈、陳宮以兗州叛迎呂布之時,一則都許之後,袁紹挾四州之勢以相臨。雖其機權勇決,自有制勝之方,然其成敗亦閒不容發,非有必克之道也。
《三國志&iddot;袁紹傳》雲:&ldo;初,天子之立非紹意,及在河東,紹遣郭圖使焉,圖還,說紹迎天子都鄴,紹不從。&rdo;《注》引《獻帝傳》雲:沮授說紹,而郭圖、淳于瓊沮之,《後書&iddot;紹傳》用其說,然亦云&ldo;帝立既非紹意,競不能從&rdo;,則當曹操迎獻帝以前,袁紹迄未有承順之意。蓋其時漢室威靈已替,天子僅亦守府,挾以為資,實亦無足重輕也。迎獻帝都鄴之說,《國志》謂出郭圖,《獻帝傳》謂出沮授,疑當以《國志》為得實,緣後來傳河北事者,率多美授而歸罪於圖也。《志》又云:大祖迎天子都許,收河南地,關中皆附,紹悔,欲令大祖徙天子都鄄城以自密近,大祖拒之。《後書》雲:建安元年,曹操迎天子都許,乃下詔書於紹,責以地廣兵多,而專自樹黨,不聞勤王之師,而但擅相討伐。紹上書自辯,乃以紹為大尉,封鄴侯。時操自為大將軍,紹恥為之下,表辭不受;操大懼,乃讓位於紹。二年,使孔融持節拜紹大將軍,錫弓矢、節鉞、虎賁百人,兼督冀、青、幽、並四州,然後受之。則當都許之初,袁、曹似幾至決裂,旋復斂兵而止者,蓋由朝以四州之地畀紹。其時許都草創,操固無力攻紹;河北未定,紹亦不能專志河南;故遂各守疆場,為後圖也。
袁紹以初平三年敗公孫瓚於界橋。瓚又遺兵至龍湊挑戰,紹復擊破之。瓚遂還幽州,不敢復出。四年,初,天子遣大僕趙岐和解關東,使各罷兵,瓚因此以書譬紹,紹於是引軍南還。時魏郡兵反,與黑山賊於毒等共覆鄴城,殺郡守。紹討破之,斬毒。遂尋山北行,進擊諸賊,屠其屯壘。與黑山賊張燕及四營屠各、雁門烏桓戰於常山,連十餘日,燕兵死傷多,紹軍亦疲,遂各退。《後漢書&iddot;朱儁傳》雲:自黃巾賊後,復有黑山、黃龍、白波、左校、郭大賢、於氐根、青牛角、張白騎、劉石、左髭丈八、平漢、大計、司隸、掾哉、雷公、浮雲、飛燕、白雀、揚鳳、於毒、五鹿、李大目、白繞、畦固、苦之徒,並起山谷間,不可勝數。其大聲者稱雷公,騎白馬者為張白騎,輕便者號飛燕,多髭者號於氐根,大眼者為大目。如此稱號,各有所因。大者二三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