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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還計劃在國慶節去爬山。
中秋過後的第二天遲隱和陸遠吵架了,具體因為什麼忘了,反正吵得很兇,遲隱一怒之下拒絕和他見面拒絕和他通電話。
陸遠兩天沒見到遲隱,實在捱不過,就主動到學校找她求和,那天下了大雨,他打著一把黑傘在校門口等遲隱出來,之前聯絡了她室友打算把她誆出來的。
等了半個多小時,沒等到遲隱卻等來了他父母出事的電話。
打給他的是警察,說他父母危在旦夕,要他趕去見最後一面。
陸遠立刻打車去車站,買了回家的車票,五個小時的車程,他坐在位子上不停出冷汗,大腦一片空白。他有一瞬間都不知道自己坐上火車幹嘛。
趕到醫院時,陸遠見到了遲隱的父母,一臉不忍地看著他。
是的,陸遠來晚了,即使他選擇了最近最快的班車,也沒趕上死神掠奪生命的腳步。
警察平靜地向他講述遇難原因,他聽得糊裡糊塗,隱約聽到幾個字眼——不合規範的操作,最後還說會賠償他一筆錢。
陸遠都沒有理會,他在太平間守著父母的屍體坐了一夜,要火化時還衝動地和人動起了手。
遲隱母親坐在他身邊死死按著他肩膀,聲音都啞了,「你媽說讓你好好活著,他」
入夜後,遲隱父母離開,陸遠越想越不對勁,怎麼就操作失誤,他爸幹了那麼多年的工地活,經驗十足,怎麼可能會操作失誤呢。
他當時鑽了牛角尖,執拗的什麼都拉不回來,一心想把事情搞清楚,晚上就摸上了一把刀,溜進了父母出事的工地。
晚上沒有人幹活,只有幾個管事的和值夜班的坐一起喝酒聊天,陸遠在窗外聽他們說起他父母的事。
「可憐啊,這就是命,怎麼別人不出事就攤兩人身上了。」
「你說話有點良心吧,這批進的材料就不行,看那鋼筋悍的,什麼玩意兒,旦凡鋼筋焊的結實那輛夫妻就不會出事。」
陸遠聽不下去了,血液直往腦門上湧,一腳踹開了木板門,扭身和那些人打了起來,還一邊叫著要把他們送到派出所。
打著打著就亂了,他捅了別人一刀,刀柄上血淋淋的,打著的頓時亂成一團。
他趁亂跑了。
心都涼透了,人生絕望感如潮水般淹沒了他,他回到家把濺到身上的血急匆匆衝掉,把刀丟掉,想了一會,就準備去投案自首。
被急匆匆趕來的三叔公一把揪回了屋裡,照他臉上用力摑了一掌,恨聲罵道,「你父母白把你養那麼大,混帳東西,惹出了人命,你老陸家就你一根獨苗,你還不趕緊跑。」
「我殺了人……還能怎麼辦。」陸遠麻木著臉,他已經絕望了。
「別胡說八道,人都送醫院去了,還難說死不死的。你現在就給我走,走得越遠越好。」
「不行,我得給我父母申冤,我不能讓他們白死,」一提到他父母,陸遠眼睛迸出兇狠的光芒,「三叔公,我今晚聽到了是他們親口說是材料質量問題,我要去告他們。」
「你說的是真的。」陸遠三叔公狠狠皺眉問,來回踱步。
「是真的。」
「行,我知道了,我會找你遲大伯說,現在你趕緊給我藏起來。我不能把你也給丟了去。」三叔公推搡著他往門外走,又往陸遠口袋塞錢,「阿遠你給我聽好了,你要進了監獄你爸媽死都不瞑目,你爸媽的事我會給你做主,一會兒我就找你遲大伯把事情說了,他在鎮裡當所長,權利大,總會有辦法的。你現在留給我藏好了,別出來。」
後來的事就由他三叔公出面,本來報警就行了,結果報上去了連個水花都沒起來。
三叔公說,那家公司背後有人靠著,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