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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瑜君不由咂舌,震驚無比的看著那小廝:「這是……?」
「公子說,這件夏衫他為夫人代勞了。」
「他還會繡活?!!」
「這個公子也交代了,說是區區繡活,有何難的?」
謝瑜君:「……他怎不讓繡娘或者裁縫做?」
小廝頓時面露尷尬,他自己也問過這個問題,現在依稀還能記得裴清硯那副淡定的樣子,恐怕公子巴不得親自經手小姐的大小事宜呢。
「這件衣衫,便有勞夫人交給小姐了。」小廝不敢久留,說完便溜了,生怕謝瑜君再問出點兒什麼來。
謝瑜君在門口佇立許久,拿著夏衫,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五月正式來臨的時候,蘇慕晴便穿上了那件衣衫,她同裴清硯一起遊湖的時候,炫耀般的在他面前說:「這件衣服好看嗎?」
裴清硯淡淡瞥了一眼,眼神幽深。
蘇慕晴笑著湊到他面前:「這可是我娘親手做的,不許你說不好看。」
裴清硯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自然不敢。」
蘇慕晴臉上頓時泛起了紅暈,心臟撲通亂跳,慌亂與酥麻感漸漸佔據了大腦,再也不敢在裴清硯面前嘚瑟。
「你……你放開我。」
裴清硯卻勾起嘴角,在她耳旁輕聲低語:「這輩子都放不掉。」
蘇慕晴耳根滾燙,似乎自己周身全都沾染了他的氣息,恍然間,她還能聞到由裴清硯身上傳來的淡淡竹香。
四月芳菲謝,湖面還漂浮著淡粉色的桃花瓣。
蘇慕晴忍著鼓動的心跳,在他唇角落下一個吻。
裴清硯驟然間睜大了眼,分明遇上這種事情,她總是羞怯得不知所措,今日這是怎麼了?
「我,我總不能一輩子都被你欺負著。」
裴清硯笑出了聲,彷彿要融進四月的清風裡,那滿天頹敗的桃花,紛紛揚揚而下,同縹碧的湖面融為一體。
過了許多年他都記得,她臉上漫開的桃花色,讓天地都為之失色。
—
蕭奕謹行刑那一日下了極大的雨,雨滴猶如石子一般落下,發出啪嗒的聲響。
天空被烏雲所遮擋,四周只剩下昏暗,連劇烈的狂風都吹不散陰霾。
裴清硯坐在二樓,身旁的下屬疑惑的問:「皇上既然想讓蕭奕謹以七皇子的身份去死,那為何不給他一個體面,還要讓百姓看見他是如何被行刑的?」
裴清硯抿了一口茶,淡淡說道:「如此大張旗鼓,不過是想讓蕭奕謹做餌,引出他身後的勢力,一網打盡罷了。」
那人面露震驚,畢竟宣元帝在朝堂上表現得極為愛護蕭奕謹,甚至把他行刑的日子都推遲了許多,表面上看,便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逼迫他對蕭奕謹動手的。
「畢竟……蕭奕謹還是七皇子,弒子這種事,自然不能高高興興的做。」
所以這期間做足了戲,還稱病好幾日不上朝,全憑著大臣的『逼迫』,又在民間造勢,這才真正下了命令。
裴清硯便是太通透,才不稀罕那位子。
下屬忽然間明白了裴清硯的意思,久久沉默不語。
他原以為,是宣元帝重情,本性也仁慈,原來在這裡面,還藏著這些骯髒的東西。
眼看著就快行刑,裴清硯望向了狼狽的蕭奕謹,說了句:「快來了。」
當他說完這句話之後,餘光卻瞥到了窗外。
在人群之中,一個清麗的身影卻佔據了他的大腦。裴清硯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立即站了起來。
而下屬順著他的目光,這才注意到了下方:「那不是……」
「不是讓你們看好嗎!」裴清硯低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