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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眼光,那眼光裡沒有惡意,有讚嘆吧,也有壓抑著的興奮。為此她乾脆連班也不上了,打字員算什麼,廠長一個月才多少錢啊,俞大聲廠長‐‐不,俞大聲局長,這時俞大聲已經調到機械局了,局長的工資又如何,她狂妄地想。她整天請事假請病假,她太忙了,她很&ldo;搶手&rdo;。她在藝術界已經小有名氣,除了大專院校,一些畫家也願意花錢僱她把她請到家裡去畫。年輕的藝術家為她爭風吃醋的事時有發生,她處理起這種事是簡單而又果斷的:誰給她錢多就跟誰走。一個剛從中央美院進修回來的青年畫家(甩著一頭長髮的那種)出了高出別人五倍的錢請她,她當然立刻跟他走。他的家是很寬敞的,他和父母同住,有一間自己的畫室。後來唐菲得知,這青年畫家的父親是福安市的一個副市長,這畫家為她擺了姿勢開始作畫,但是隻起了一個輪廓就把筆一扔雙手抱住了腦袋。
唐菲說喂,你怎麼不畫啦。畫家說你使我不能安靜。唐菲說這很好辦。畫家說怎麼辦。唐菲平淡如水地說,和我睡覺唄。畫家就睡了唐菲,開始專注地畫她,並且似乎還愛上了她。
他是一個單純的青年,比唐菲小好幾歲呢。唐菲對尹小跳說,當他把頭拱到她懷裡時,她感覺他就像個嬰兒。他告訴唐菲這是他的初次,而唐菲卻是不動情的,不動真情才能使她戰無不勝。後來畫家跟他的副市長父親鬧翻了,因為副市長對唐菲表示出了超乎尋常的關心。當他在家裡見過兩次唐菲之後就執意要請她吃飯,他還要求看兒子在畫室作畫。
唐菲不喜歡畫家的副市長父親,他那世故的笑聲、躲閃的不潔淨的眼神兒,以及他那浮泛著油光的臉都叫人生厭。
她想這種人的吸引力大多來自他的權勢吧,他就是權勢之下的一個符號。一旦權勢消失,他作為個體的人又能剩下什麼呢。她這樣形容副市長並非證明和老子相比她愛那個兒於,不,她誰也不愛。她對尹小跳說她巴不得這父子倆打起來呢,她就能脫身了,她不願意跟他們耽誤工夫。
她以為尹小跳是個單純的旁聽者,尹小跳卻不那麼單純。這年她大學畢業了,分配到福安市一所中學。她歷來不喜歡教師這個職業,她想去出版社,她預測出本世紀末到下世紀初出版業的前景,很多資料也都顯示這將是一個大的產業。她正在為她的去向發愁,愁的是沒有過硬的關係能夠讓她離開中學進入出版社。這時她聽唐菲說起了副市長,她便不再是一個單純的旁聽者。她有點兒卑鄙地對唐菲說了自己的願望,她求唐菲替她去找那個副市長。
也許這本來就是一件心照不宣的事,唐菲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欠著尹小跳一點兒什麼。那虧欠雖已年深日久,卻讓人無法忘懷,這麼多年她們之間互相都無所求,但是尹小跳提出來了,唐菲知道還債的時候到了。她不恨尹小跳,甚至還慶幸尹小跳給了她這樣一個機會。
她就去找了他。辦成了。這在她並非多難,只是有點兒噁心。她盡力不去想副市長那肥膩的肚子貼在她面板上帶給她的痙攣感。她只是不斷地想著尹小跳,我是多麼想對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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