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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解完後已經過了大半日,這時雨也小了很多,黑衫男子站起身取出隨身短笛,吹奏一會兒後,街巷裡一匹紫綜駿馬緩緩走來,黑衫男子取下馬背上的斗笠蓋在頭上,跨上馬背後注視著馬下的司馬懿說道:
「萬事皆順自然,有些事不管是歡喜還是悲傷,都已成了回憶,它們不應該成為你日後行事的阻礙,前方還有很長的路等你去走,望你好自為之。」
等他走了不遠時,司馬懿忽然想起來,大聲問道:「晚輩懇請先生尊號。」
黑衫男子步向東而去,只有個司馬懿一個背影:
「潁川戲志才……」
在城門外的不遠處戲志才輕輕勒住韁繩止住了馬,對著後方城牆內側說道:
「一切正如我們的預料,你並沒有誇大他的能力,說不定將來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
而城牆內側走出來的人,正是當初贈與司馬懿竹簡的斗笠老翁,此時的他手握油紙傘背在身後,身著青藍色的長衫,他對戲志才說道:
「我只希望我們沒有做錯……」
甲戌回:屋廊同座論天象(輔)
嵩山群脈高聳入雲,立於此山之巔俯視峰下層巒疊嶂的壯景時,不禁有氣吞天下之感。
而這嵩山離一處人才輩出的熱土並不遙遠。這片土地的名字,就叫做潁川郡。
早在桓靈二帝之時,潁川便有兩位賢士隱於嵩山之中不問世事,卻又經常弈棋論道、縱談天下之事,此二人便是「冰鏡」司馬徽,以及得道高人左慈左元放。
漢獻帝之時,潁川郡並沒有過度遭受戰火的侵擾,因此這裡百姓生活稍寧,治學優越,才如泉湧。司馬徽和左慈遍地尋訪人才,加以培養以治亂世,其中以荀氏家族最為脫穎而出,尤其荀彧、荀攸叔侄最是光芒耀眼,司馬徽與其亦師亦友。而左慈則先後收取了陳群、徐庶為徒,傳授他們兵法策略。後這些人皆為平定亂世作出了各自的貢獻。
公元190年,董卓挾持天子西遷長安,荀彧辭去了官職帶著弟子郭嘉回到了潁川,到達後不久,荀彧便急於帶著郭嘉前往嵩山玉柱峰的大法王寺,求見左慈和司馬徽。
入寺後,兩人便遇著了惠隱大師,荀彧與他多次相見自然不會覺得很陌生,倒是郭嘉初次見這位一身稻黃袈裟,滿目蒼茫且骨骼消瘦,以至於為蠟皮所遮之面部、僧袍所蓋之肩部,俱都稜角分明,伸手與荀彧行李之時依稀能看得清布滿手掌兩面的雜亂凹紋,如細長灰線纏手般密密麻麻,乍眼看去彷彿來陣強風便可將其吹散一般脆弱。
荀彧拱手道:「大師近來可好?」
惠隱以佛手禮節回道:「託文若先生掛懷,元放與德操兩位先生已在草廬恭候多時了。」
郭嘉聽了老僧的話,低聲唏噓:「未經通傳便知我們來訪,二人豈非神乎?」
延長廊行進百步後,荀彧便在一門邊駐足,欠身向內說:
「晚輩荀彧,特來向二位先生請安。」
此門僅一空框,並無可鎖之門,僅有一翠竹捲簾遮住,透過竹節縫隙處隱約可以聞見屋內滲出的淡淡脂松香,聞之令人心神俱寧,頓時所有煩惱皆消去。
屋內回道:「文若不必多禮,二人進來吧。」
隨荀彧進了屋內後,郭嘉看見牆面畫滿了星象圖,除此之外屋內除了些許紗幔隨風浮動之外並無什麼特別之處,直到荀彧領他穿過前廳到了內室,方見二人對座於榻上,覺察到來年個人進來後,其中一老者低頭看著面前的棋盤,沒有抬頭,只淡淡說句:
「此來何事?」
話畢便伸手去拈淺墨木紋盅裡的黑子,放置於棋盤之上,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們。
荀彧道:「前些時候與公達、友若來拜訪二位先生,至今有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