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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有她了。
因為他的父親已經走了,這世上沒有他的親人了。
初芮心潮翻湧,說不出的感受。
或許她在那時候,應該問他一句怎麼了,或許那時候的他,很需要人的陪伴和安慰。
她有那麼一絲絲的後悔,卻又覺得自己矛盾至極。
一邊想著逃脫開,一邊卻又忍不住想關心他,真的很矛盾。
這一晚上,初芮是徹徹底底的失眠了。
隔日中午。
上了一早上課的初芮在食堂吃飯,師音穿著他們系的實操工作服過來,把餐盤放在初芮對面。
「哎,你怎麼回事,黑眼圈這麼重,一晚上沒睡?」
初芮因為睡眠不足而顯得有氣無力,點點頭,一下沒一下地扒著飯。
食堂碗碟聲交疊,聲音嘈雜而亂。
師音瞧初芮這副模樣,便把自己餐盤裡的雞腿夾給她:「別難過,生老病死,生死有命。節哀順便,多吃點飯。」
初芮望著餐盤裡多出來的小雞腿,眨眨眼,看向師音:「我看起來……有很難過嗎?」
師音諱莫如深地點點頭。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因為江老爺子去世難過,還是因為擔心江寒鬱而難過,但是你這張臉啊,已經把你的心情寫得明明白白了。」
初芮有幾分被說中,不由得心虛地摸摸自己的臉,辯駁著:「你看錯了,我早上出門沒洗臉。」
師音笑一笑,低頭吃飯。
吃了幾口,她又問初芮:「對了,你要回去嗎?」
「回哪?」
「當然是江市啊,你不去送送他?怎麼說也是差點成為你後爸的人。」
初芮嘆氣,用手中的筷子撥動著米粒。
「其實我想過,但是……我覺得他應該不會想見到我吧,畢竟我媽騙了他。」
梁韻白對不住江老爺子,初芮替她愧疚,同時也覺得自己沒臉去送老爺子最後一程。
但是真的說起來,初芮被梁韻白接過來的這兩年,老爺子對初芮還是不錯的。
雖然他們見面不多,只見過幾次,但是吃穿用度上,他都經常叫人準備好,沒有虧待過她。
現在人走了,初芮心裡好似也有一點空落的感覺。
「其實昨天……我見過江寒鬱。」
師音滿是詫異:「啊?」
初芮略微不自然,說著:「就昨晚,我見過他。見了一面,他就回去了。」
「他昨天來找過你?」師音睜大眼睛,「媽耶……那他什麼都沒跟你說嗎?」
初芮就想著江寒鬱昨晚說過的話,最後還是選擇搖頭。
「他沒跟我說他父親去世的事。」
「那他突然過來是為什麼?」
「他說……想見我。」
「沒了?」
初芮點點頭,「沒了。」
「所以你不知道他爸的事,也沒安慰他?」
「嗯……沒有。」
師音唉聲嘆氣一番,說:「看來你在他心裡真的很不一樣啊,這麼難過傷心的時刻,大老遠過來見你一面,肯定是需要你的安慰。但又什麼都不說就走了……估計也是怕影響你的情緒吧,唉,真是小可憐。」
「你啊,還不趕緊買張票回去安慰安慰人家。」
初芮低著頭不出聲,心裡也很糾結。
被師音這麼一說,好像江寒鬱真的挺……可憐的。
初芮也失去過親人,能體會到那種世界上就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感受。可是,她應該回去安慰他嗎?
她用什麼身份什麼立場呢?
初芮也挺苦惱。
理智告訴她,她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