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隨意(第3/7 頁)
年,又瘦,長著一張牲畜無害的臉。捱打、受支使、被搶,都是常見的。
獄卒和牢頭也不以為意,哪個獄裡沒一兩個獄霸反而是不正常了。獄卒還年輕,看她長得眉清目秀,忍不住多說了一句:“犯的什麼事兒?沒想著早點兒出去?”
祝纓道:“沒說。文叔說,給他一十,哦,潘寶死了就漲到一十五貫了,能包我出去。我沒錢……”
牢頭不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道:“去吧,把老馬叫來!”
祝纓乖巧地退了兩步,又站住了,表情有點猶豫,又問:“大人,我是犯了什麼事兒給我抓進來了的呢?您能告訴我麼……”
牢頭一擺手,另一個獄卒就驅趕她:“哪裡那麼多的話?滾滾!”
祝纓滾了。她心裡已經認定是周遊在跟她過不去,再鬧大一點把周遊引過來她一定討不著好,只略提一下,留下一點痕跡。她這兩天聽了許多關於京兆府少尹的好話,還存著“鄭七不在京城,這個少尹正直,能叫他過問一一我也能早兩天回家”的念頭。
死了兩個人了,少尹也該過問了吧?祝纓想。
年輕的獄卒衝她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問牢頭:“這小子有些古怪呀,什麼夜裡看不見,怎麼不再問問呢?他肯定知道什麼,上個夾棍就什麼都招了!”
牢頭道:“你小子,就是從小過得太好了,沒受過虧呢。這是夜盲。貧苦人家常有的毛病,吃得不好就容易得,但凡能吃上幾天好飯就好啦!”
“咦?”
牢頭道:“你以後就知道了。你爹跟我是把兄弟,叔叔我少得不教你一教,你好好學著。先把那個老馬叫過來,再將他們對面的犯人提兩個過來!”
問過了老馬和對面囚室的囚犯,證實了祝纓說的無誤。頭一天白天的時候,許多人見證了老胡和斯文男子那一場雞飛狗跳。是的,我們都見到了,老胡還“徵用”了訟棍鋪上的稈秸,把訟棍打了一頓呢!犯人們還提供了老胡和訟棍的舊怨——訟棍收了錢,卻沒有能夠將老胡營救出去,老胡還是落到了少尹手裡蹲了大獄。
牢頭和獄牢們又把斯文男子給拘了來!對這個人就沒有對祝纓那麼“客氣”了,他們心裡已經認定了斯文男子必是有問題的!上來打得更狠!
“說!是不是你心懷不滿害死了胡大?!”
斯文男子被打傻了:“不是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
證據十足還不肯招認?獄卒們上去就是一頓暴打!也是合該這斯文男子倒黴,他乾的就是包攬訴訟的營生,衙門裡的人看他就是個“奸詐狡猾”的考語。這個殺才,給足了錢,他能親自把良心剜出來餵狗!
胡大打了他,他能不報復?
那不能夠!
這個鍋,你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可憐斯文男子一介斯文敗類,也是智計百出,卻被牢頭和獄卒內定了要給他扣一口大鍋!一定是這個長了一百個心眼兒的敗類,偷偷藏了筷子,與胡大結了仇,就半夜害死了胡大!
牢頭和獄卒也不求自己就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打到斯文男子受刑不過承認了“心懷怨恨”,讓他畫個押,獄卒們也就滿意地離開了,把斯文男子像拖死狗一樣的拖回了囚室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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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男子被扔在了地上,老馬也不去扶他,精瘦男子也不去理他,祝纓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眼下通鋪一分為三,老穆見老馬和祝纓都有兩條被子,也很自然地將斯文男子的被子拖了來鋪了。三個鋪都整理得清清爽爽,除了祝纓的那一份鋪了草墊子,其他兩個人的是稈秸之外,一人兩條被子,三個人的鋪蓋就齊活了!
通鋪還挺長,三人離得比較開,還能在鋪尾給斯文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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