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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藤一隻手放在稍微一動就不斷抽痛的側腹與肋骨之間來回輕撫,另一隻手的肩膀疼得發麻,根本不能動彈,只能儘可能地放慢了自己呼吸的頻率與深淺,一時間什麼也沒有說,也說不出來。
周遭目睹他們短暫鬥毆或者稱之為互毆行徑的人們,無論保鏢也好,助理和設計師們也罷,竟然無一上前幫忙或阻止,只是安靜地看著。不知道是謝藤的授意,還是出奇一致地覺得無法也不該介入。
這讓聞哲有種荒誕之感。
他和謝藤就這樣沉默地盯著彼此大約三分鐘,後者終於有所動作。
謝藤緩慢地爬起來,走到聞哲面前,伸手想把對方拉起來。後者抬頭看了他一眼,避開了他手,自己爬了起來。
謝藤一言不發地站在聞哲面前,視線定在他身上,從額頭開始,臉,血跡,脖子,鎖骨,腰腹……一路向下,又從腳趾一路回到臉上。停頓。重頭重複。
聞哲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但他選擇了無視。
謝藤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開始動手把自己剛穿好的衣服脫下來。
越昂貴的面料越脆弱,根本經不起剛才的折騰,這身衣服已經不能要了。因為聞哲的血,因為謝藤自己莫名其妙的行為,因為他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他讓人給自己另外拿了一身,但還沒有穿上,眼角的餘光就瞥見了聞哲的後背,動作驟然停頓,像被定格在那裡。
聞哲手裡的襯衫很快就被自己的血浸透大半,他試圖找周圍的人要一點乾淨的棉質東西,最好能有醫用消毒液和繃帶,但大家只是看著他,以一種過於謹慎的審視方式,既不動作,也不說話,如同一群雕像。
他不得不自己動手去找些能止血的東西,途中卻被謝藤給拉住了手肘。
聞哲不確定地看著對方,一度以為謝藤要故技重施,因而握緊雙拳身體緊繃,隨時準備反擊,但後者只是低聲對他說:「你的背……」
謝藤的語氣很奇怪,又在途中噤聲。
聞哲後背已經滲血了,他自己也知道那種粘滯而熟悉的感覺不是汗水,但他額頭的傷口更深,無暇顧及後背。
謝藤意識到自己的提醒有多麼愚蠢和多餘的時候,就沒有再繼續說話。
這次沉默很短,謝藤很快重新開口,已經恢復了原本的,至少是比較像他的口吻,對旁側的人說了一個簡單的英語單詞。
「醫生。」
被凍住的人群猶如被按下了播放鍵,室內瞬間恢復生機。一位助理立刻轉身去找醫生,另一位指揮著保鏢抬了一條柔軟的沙發過來,其他人則轉過身繼續忙碌於他們的本職工作。
聞哲和謝藤先後坐下,分列沙發的兩端。後者半側著身體,重重地靠向沙發背,深陷進去。前者不能向後靠,只好用雙手肘撐著自己的膝蓋,半弓著腰背。
儘管坐姿不同,但他們都半側著臉,繼續一言不發地盯著對方,如同兩頭被困在同一隻籠子裡的公獅,隨時可能撲上去撕咬對方的喉嚨。
醫生在隨後的五分鐘裡就像變魔術一樣出現,讓聞哲懷疑了自己的眼睛。
這位醫生看起來大約四十多歲,典型的斯拉夫人長相,高大粗獷,說著一口流利的俄語,語速很快,肯定是母語。謝藤的語速也是同樣,嚴格來說甚至比法語還快。聞哲花了點時間適應他們的語速,這才能聽懂他們的對話並且繼續不留破綻地假裝完全聽不懂。
「我不是讓你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嗎?」醫生質問。
「我沒有不好好照顧。」謝藤從聞哲身上挪開視線,看向醫生。
「原諒我完全沒有看出來哪裡有好好照顧過。除了閒不下來的下半身到是照顧得很好,」醫生一路順序檢查,更順手拽開了謝藤的內褲,後者迅速按住,但依舊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