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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建國起初很堅決，說：&ldo;不行，公司定得有工作紀律。&rdo;

大家就勸說：&ldo;就這一次，反正林總去北京出差不在家。&rdo;

劉建國有點猶豫：&ldo;那也總得留個人值班吧？&rdo;

說句實在話，時下請客，二十塊錢他心裡也覺得有點寒酸，知道大家是好意，有心替自己省錢。

這時候，機修班的項小明進來了。都屬於後勤，排汙站平時機器維修也由他負責，大家都非常熟悉。

項小明當即拍胸脯說：&ldo;明天下館子算我一份，我替你們值班。&rdo;

瞌睡遇見送枕頭的，大傢伙高興得連連答應說：&ldo;啥時候少你小子了？就是不來，明天也會喊你的。&rdo;

劉建國有點不放心說：&ldo;你可得操點心啊！&rdo;

項小明說：&ldo;放心，啥大不了的事兒。&rdo;

平時來牌，最多輸煙，這次是現掏票子，幾個人都被刺激得不行，眼睛個個閃亮，劉建國起初想著玩兩把就收手，慢慢把這茬兒給忘到了腦後，一直打到天放亮，也不知是誰把牌先丟了，大家就跟著咕噥一句，歪在那裡睡著了。等他們被外面的聲音吵醒，該發生的一切，全都發生了。更糟糕的是，項小明早不知去向。劉建國急得滿頭大汗，打手機關機，打電話，家裡人說項小明講公司安排他到外地出差，一大早就背著包奔火車站去了。這一來，劉建國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懾於公司的紀律，幾個人統一口徑，不管誰問，一律裝糊塗推說不知道。趙小冬受連累被抓後，害怕加上良心的折磨，劉建國幾乎夜夜都做噩夢。在媳婦、孩子性命攸關的時刻，是林若誠救了他們一家，他再也忍不住了，竹筒倒豆子，全講了出來。邊講，邊罵自己不是人。

項小明呢？公司這些天差不多亂成了一鍋粥，對他的消失，竟然誰也沒有注意到。或者是注意到了，反正已經停產放假，也沒有誰放在心上，及時向公司報告。

按劉芳的意思，要把劉建國帶回局裡傳訊，被林若誠攔住了。

&ldo;他要走了，誰來照顧那娘兒倆？&rdo;

&ldo;他要是隱瞞了別的什麼呢？&rdo;

&ldo;他不會。&rdo;

&ldo;你這麼肯定？&rdo;

&ldo;他進公司上班時，是我親自在人才市場錄用的。&rdo;

回來的路上，三個人異常嚴肅，幾乎沒有開口說話。快要進臨河市區時，還是劉芳忍不住了。

劉芳說：&ldo;在臨河，隨便立在馬路中間問一萬個人，一萬個人都不會相信你林若誠是清白的。&rdo;

&ldo;這話，我信。&rdo;

&ldo;噢，你倒爽快了，為什麼？&rdo;

&ldo;因為我有錢，因為我是私人企業。&rdo;

劉芳把臉別向車窗外。

汽車駛過臨河市區界的大牌坊。

林若誠望了一眼劉芳，說：&ldo;劉隊，我能請你吃晚飯嗎？&rdo;

&ldo;理由？&rdo;

&ldo;儘早破案。&rdo;

林若誠目光穿過車窗投向遠處，凝然犀利，眉間&ldo;川&rdo;字愈聚愈深，那份中年成功男人特有的深沉和成熟，讓劉芳心中突然一動，但出口的話卻非常&ldo;職業&rdo;，&ldo;我以為，你最想的是稀里糊塗，儘快把這件事糊弄過去。&rdo;

9我信故我誠(5)

&ldo;如果我換成你，也會這樣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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