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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好，我去把飯盒洗一下就回來陪你啊。&rdo;

關了病房門，靠著門長出一口氣。想著那人蒼白的臉色心口隱隱作痛，又騰不出手來壓一下，只能定了定神，往洗手間大步走去。

卻在拐角的地方，陡然和某個頭上纏著繃帶的男人不期而遇。

&ldo;太好了，你都已經能下床了。&rdo;

以前朱凌媽媽經常說小時候帶朱凌算過命，所有算命的都說過這孩子有福相、神明庇佑經常都能逢凶化吉，這麼看來被當頭砸一棍子還能基本沒事，那福氣恐怕也不完全是瞎吹的。

一句寒暄而已，朱凌的眼中劃過一絲明亮。

可就在他要開口說什麼之前，一陣寒風吹過窗子，震得玻璃輕輕晃了幾晃，紀鍇的臉像是被那寒風劃了幾刀，投向他的目光也緩緩帶了些鋒芒的銳利。

過去，紀鍇一直覺得，對於每一個人來說，一生中所經歷的所有溫暖和快樂、挫折和不幸，不可多得的閃亮和幸運也好、想要抹殺傷痕與懊惱也罷，都會構成他&ldo;最後成為的那個人&rdo;的一部分。

因而，從來不願意抹殺&ldo;過去&rdo;的任何碎片，哪怕是錯誤的選擇和為之付出的代價，也覺得是應該被尊重的曾經。

但是現在，已經不再那麼想了。

他覺得可以放下的&ldo;過去&rdo;，卻讓心愛的人疼得無所是從，那樣可怕的感覺又反噬回來，整個人簡直是鋪天蓋地的難過。無論如何，已經一點點都捨不得讓他再受一點點委屈。

&ldo;那天謝謝你救了我，真的非常非常謝謝你。但是朱凌，我們以後……應該都不會再見面了吧。&rdo;

&ldo;……&rdo;

&ldo;抱歉，萬一要是哪天不小心又在街上碰到了，也請你一定要目不斜視、裝作不認識我。不要再和我說話，更不要再叫我&l;鍇哥&r;，拜託你了。&rdo;

&ldo;是姓黎的讓你這麼說的？&rdo;朱凌緩緩地，勾起一抹冷笑，&ldo;這也太作了吧，他憑什麼這麼要求你？鍇哥，就算我們分開了，我也希望你能幸福！跟那樣的人天天在一起，累都累死了吧還有什麼幸福可言？&rdo;

不，不累，從來沒有一天覺得累過。

紀鍇緩緩搖了搖頭。但仔細想想，根本也無需對朱凌再解釋什麼，反正他也不可能明白。

&ldo;他什麼也沒說，是我自己想這樣做的。我不希望他再受到任何傷害，所以……希望你能夠理解。&rdo;

甚至，已經不僅僅是朱凌存不存在的問題了，紀鍇覺得，應該從今天開始時時刻刻提防自省‐‐

黎未都在懷裡沒有聲息倒下的那一瞬間真的是心臟都要崩潰了，這輩子都不想再試一次。

那個人在這段感情裡，一直是無比虔誠而投入所有的。

而他能做的，不過是這一點點而已。

漫長的沉默，朱凌的眼神顯得有些空白。然後他定了定神，像是個普通成年人一樣，往後抓了一把頭髮，鑽石耳釘對著燈光烈烈閃耀了一把。

&ldo;鍇哥，其實我本來，真的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的。&rdo;

&ldo;有很多話……很早之前就該說，結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直到最後也沒說。&rdo;

他喃喃地，表情不自然，話語也多少有些顛三倒四，&ldo;我有時候會想，要是我當初乾脆就沒有去追求音樂的夢想，沒有進入演藝圈走上這樣一條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