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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哥,你這……」。
「我揹你過去吧,我知道前頭哪裡有水」。
子清趴他背上,整個人尷尬得不知所以,畢竟兩人萍水相逢,諸葛肆出手相救已經算是仗義,現在又背自己過去,這……仗義過頭了吧?
「你是山下村子裡的人吧?」諸葛肆忽而開口。
子清一怔,應道:「是啊,我是山下村子裡的人」頓了頓,子清反問:「你……應該不是村子裡的人吧,你是陶城的人麼?看你戴著弓箭,你是個獵戶吧?」。
諸葛肆笑道:「我確實不是山下村裡的人,但我也不是獵戶,只是近來遊歷到了這裡,銀子花光了,才會進山打獵換點盤纏的」。
子清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
「我看你年紀不大,怎麼還敢一個人進這深山裡來,你不知道這深山裡時長有野獸出沒的嗎?」。
子清輕輕一嘆:「我知道,深山裡時長會有野獸出沒,可是……家裡糧食不夠,山外圍的那些野果也被村裡的其他的人摘得差不多了,我就只有冒險進來碰碰運氣了」。
諸葛肆笑嘆:「你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碰碰運氣,也只有你敢進來碰運氣了,還連弓箭都不帶的」。
子清被他說得的臉頰發燙,仍舊辯了一句:「我帶、帶了匕首的」。
「匕首?」諸葛肆搖頭失笑,那笑聲裡的無奈讓子清的臉頰愈發滾燙。
只帶了匕首就敢進深山裡來,確實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與諸葛肆東一句西一句的閒談著,兩人到了溪水邊上。
子清坐在石墩上頭,諸葛肆便蹲他身邊,看著那挽起的褲腳,血跡已經粘在了上面,諸葛肆給他仔細檢查傷處,須臾方道:「看樣子,只是破了皮,並沒有傷到骨頭,回去好好養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子清暗暗呼一口氣。
諸葛肆又看他一眼,起身去水裡洗了從衣角撕下的布帶,回來給子清擦拭傷口,弄完包紮之後,諸葛肆起身拍了拍手:「走吧,我把你送到山腳下去」。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子清遲疑。
諸葛肆只是一笑,抬手揉了揉子清的頭:「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走吧」。
而後,又是他背著子清朝山下走路去。
……
當初算得上是救命之恩的事,按理說子清是不應該忘記的,可是聽得諸葛肆說起這些事來,子清除了模模糊糊的一個印象,具體的卻記不清了。
「你說得,當真是有其事?」房間裡,子清眉宇輕擰,眸色狐疑的盯著諸葛肆看。
諸葛肆低低一嘆:「若不是真有其事,我何故回京以後便來來尋你?」他走到子清跟前,伏下身,兩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將子清困在中間:「若是那時的事,你記不得了,那之後呢?六年前寒冬那年的事,你可該記得了吧?」。
「寒冬的事?」。
六年前寒冬的時候,發生過什麼事?
……
六年前的冬天,冬至那日,正巧是子清十四歲的生辰。
只是窮人家的生辰,那裡會有誰記得?更何況,那時候還是糧食吃緊的時候,說是生辰,誰都記不得了,連子清自己都忘記了,只記得冬至的時候,一家人全都圍在一起吃著熱鍋,可是後來卻發生一點事情。
是李婆母。
李婆母看著一大家圍著一口熱鍋吃飯,鍋裡原本就是湯多菜少,李婆母臉色微微一沉,突然唸叨起來,只說著一大家子人這麼吃法,也不知道地窖裡的存糧還能吃多久,吃著吃著,就開始數落起家裡的其他人來。
子清靜靜聽著,他吃了一碗熱湯泡飯只是半飽,就將剛添的飯,趕到了灼華跟紅兒的碗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