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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轟然不絕,火光明明滅滅,在晚縈的臉上一明一暗的交替著。銀月和皎皎立在她的身側,凝睇著她瘦削絕美的側臉,她臉色平靜無波,唇脂被煙火映照得閃閃發亮,好像一層水華,煙火在天上綻開也在她眼裡綻開,在天上凋落也在她眼裡凋落。
這璀璨奪目的煙火就如同靜美的春花在她眼裡開落過經年的時光。
她像一朵瑤池靜開的蓮,無意之中滾落人世間。
在這除夕之夜還能看一場煙花,這便是盛世太平的景象。
她仰頭久久凝視天幕上的冷花殘沫,宛如黑緞的天空似乎觸手可及,又低下頭看那一串串如同明珠的紅燈和紅燈底下宛如小點的匆匆而過的人流,然後,一直沉默。
夜更深了,手裡的袖爐漸漸冷卻,慕雲平還是沒有出現。
晚縈一動不動的站得太久,身子僵得如同一尊冰雕,稍微一動,骨節就扭得&ldo;咔咔&rdo;的響,晚縈輕哼一聲,伸手扶住了自己的腰,銀月和皎皎兩三步衝上去一邊一人扶住了她,臉都嚇白了。
兩人異口同聲:
&ldo;娘娘,您沒事兒吧?&rdo;
晚縈搖搖頭:
&ldo;沒事。&rdo;
說著,推開銀月和皎皎的手,搖搖晃晃的像是喝醉了一般往前走了幾步。
晚縈將冷透的手爐丟在地上,自顧自的往前走去,她沿著窄小昏暗的樓梯往下走,她撫著牆壁,一步一頓。
銀月撿起被晚縈丟下的手爐,和皎皎跟了上去,剛下了一層樓,在樓梯的轉角處,忽的從側面走廊上躥出一個黑色的人影來,一記手刀下去,銀月和皎皎只來得及&ldo;呃&rdo;了一聲就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發出&ldo;咚&rdo;的一聲響,銀月手裡的袖爐順著樓梯&ldo;咕嚕嚕&rdo;的滾到了晚縈的腳下,晚縈愕然回首,從腳下的手爐看上去,正看見銀月和皎皎倒地的畫面,她們身後的黑衣人的手刀還未收勢,晚縈正欲驚聲尖叫,那人飛身縱了過來,一把捂上了晚縈的嘴,將她推搡著抵到了牆壁上。
&ldo;別叫,是我!&rdo;
他將面罩扯了下來,晚縈重重的將他一推:
&ldo;你幹什麼?你把她們怎麼了?&rdo;
晚縈匆匆忙忙的走過去,探了一下銀月的鼻息,又探了一下皎皎的鼻息。
慕雲時抓著她的手,道:
&ldo;帶你走。&rdo;
&ldo;這重重宮闈,談何容易?&rdo;
慕雲時確信:
&ldo;只要你願意,就有可能。&rdo;
晚縈仔細的看著他的臉,他的臉上還有那次抱著她墜崖時剮蹭的傷痕,已經乾的結成了一條條細細長長的痂。
晚縈睇著他,良久之後,才說:
&ldo;我能問你個問題嗎?&rdo;
慕雲時忽然之間有些侷促不安,他緊緊的握了握手裡的那柄黑身黑柄的長劍,半晌才說:
&ldo;好,你問。&rdo;
晚縈的目光從他臉上移開,慢慢的定格在他手裡漆黑如夜的長劍上,她問:
&ldo;你認識江逾白嗎?&rdo;
&ldo;他是我的弟弟。&rdo;
晚縈乍然間抬首,撞進他暗如黑墨的雙瞳裡,他不甚驚訝,而是嗤笑一聲:
&ldo;我知道你,他曾經跟我提過。&rdo;
&ldo;他曾經說過一次他要贖一個青樓的女子出來,他說那是他一個兒時的朋友,但是隻提起過一次,後來就再也沒有提過,再後來,他就死了。&rdo;慕雲時說,&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