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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有股子天生的強悍,從小就比同齡孩子力氣大很多。
「力大無窮」是個誇張說法,不過他負重比較厲害就是了。
薛湄好奇心起來了,問他:「你能把我舉起來嗎?」
蕭靖承站起身。
薛湄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握住了腰,輕而易舉的舉過了頭頂。
薛湄:「……」
後來她回想了下,這天她跟蕭靖承可以發展很多的浪漫。
比如說蕭靖承放河燈時心情低落,薛湄可以安慰他,甚至可以投懷送抱,給他擁抱的溫暖。
也比如說,蕭靖承將她舉起來的時候,她可以扶住他的肩膀,造成一個曖昧的姿勢,甚至還可以吃點豆腐,親吻他一下。
但事實是,底層船艙沒那麼高,蕭靖承一把將薛湄舉起來,她的頭重重撞到了頂板上。
她腦殼差點碎了,頭暈目眩想:「這個不孝子!」
兩個人從底艙上來,蕭靖承心虛氣短,不停問她:「頭還疼嗎?」
薛湄:「……」
旁邊有艘船過去,船上的人不停叫嚷:「這是不是瑞王的畫舫?應該是吧?大姐姐,大姐姐你在不在?」
是薛湄的五弟。
薛湄頭更疼了。
她看了眼,發現那艘船上好些人,都是她家兄弟姊妹:大哥薛池端坐,有二房的薛清兩口子、四弟薛淮;三房的薛汐和薛沁姊妹倆,還有上蹦下躥的五弟。
薛湄假裝不認識他,把頭壓低了下去。
船從他們身邊過去了。
後來,他們在一處碼頭停靠了,因為二嫂暈船,吐得昏天黑地。
「二嫂,若不是你暈船,我還以為你有了身孕呢。」五弟薛潤說。
二嫂:「……」
薛清心中一喜,急忙去看妻子。
二嫂趙氏很不想當著兄弟和堂妹們的面說這個,況且前三個月最好別聲張,誰知道薛潤就這麼直嚷嚷出來了。
薛清再也沒有了遊玩的心思,小心翼翼攙扶著趙氏:「你感覺如何?」
「我只是暈船。」趙氏掙紮了下。
那邊又有賣藝的,薛淮和薛潤要去看,薛沁非常好奇:「我也去,我也要去!」
但是三小姐薛汐想要放河燈。
她的生母已經過世了,她想把一些話帶給她。
「那邊就可以放河燈,我自己去放。」薛汐道。
大哥薛池還坐在船上,似在沉思。
大家都各自跑開了。
到處都是人,哪怕薛汐落單了也不怕,她就在這附近,薛池能瞧見她。
薛汐拿著一盞河燈,想要尋個僻靜處,把一些話說給她去世的姨娘聽。
然而,處處都有人說笑、打鬧。
薛汐不知不覺往遠處走了點,只是她回頭一瞧,還是能瞧見自家停泊在碼頭的船,大哥還在那裡。
她心中稍安。
河道有個拐角,正好此處有四五名少女剛剛放了河燈離開,還沒有新的人過來,薛汐拿出火摺子,點燃了她手裡那盞。
她拿著河燈,默默唸叨著什麼。
想說的話太多,薛汐一直沉默著,細細說來。
她對生母的印象比較清晰,因為生母去世的時候,她已經六歲了,能記住不少事。不過,她弟弟應該不太記得了。
她自己快要成親了,也許她明年就能做母親了。
「我終於不怕了。」她不知是對去世的母親說,還是對自己說。
就在她拿著河燈,訴說心事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人,用很輕的聲音問她:「你、不放這河燈嗎?拿了很久了。」
他似乎是怕驚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