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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其一,想要吞沒溫家聘禮,哪怕那些錢都被薛湄贏走了。
「你妹妹快要封裕王正妃,這個節骨眼上,你被溫家退親,傷的是咱們整個侯府體面。
你這樣,不僅我臉上無光,就連你妹妹也要受拖累。有個親王妃的妹妹,難道對你沒好處嗎?你怎如此不肯顧全大局?哪怕你不喜溫家,也等玉潭的事定下再說。」
此其二,傷了永寧侯的顏面,動了薛玉潭的蛋糕。
薛湄聽了這些狗屁話,絲毫不惱。
她慢條斯理喝茶,一一反駁。
薛湄:「銀子是要退的,否則更是傷侯府體面,叫溫家指指點點。若連商戶都看不起咱們,我豈不是更對不起祖宗和父侯?」
永寧侯:「……」
薛湄:「裕王看中的是二妹妹,並非侯府。父親,您也別多心。」
還是別自作多情了。
永寧侯被她頂得心火旺盛。
他要發作,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梗得臉都紅了。
薛湄一杯茶喝盡:「父侯,女兒告退。」
永寧侯看著她出去,想著她認識瑞王,居然不敢阻攔她了。
薛湄怎麼變了這麼多?
她以前可以為了侯府、為了這個父侯,不顧一切的,什麼都可以奉獻。
讓她以侯府嫡女身份嫁商戶之子,她也同意了,沒鬧半分。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不把侯府和這個父侯放在眼裡了?
她以前也處處讓著玉潭。
玉潭有能耐,她可以讓薛家重現榮光。大家先一塊兒使勁,把玉潭捧起來,薛湄也是明白的。
可她現在卻偏偏要跟玉潭作對?
「這麼不懂事,以前不這樣!」永寧侯想,「好像是上吊那次之後……」
對,她還說自己遇到了盧祁的鬼混,盧祁傳授她醫術。
現在想來,此事倒不像是假的。
「她真的鬼上身了嗎?」永寧侯打了個寒顫,「要不要請個高僧來給她驅驅邪?」
他只是想想,沒有真的如此計較。
不過,他要是告訴薛玉潭,父女倆大概能一拍即合。
永寧侯沉思很久之後,決定去趟入淮閣。
入淮閣是侯府被遺忘的地方,住著他的原配正房夫人潘氏。
夫妻倆不怎麼見面。
上次見潘氏,還是前年除夕,去年她連除夕都沒出來。
老夫人反正不喜歡潘氏,她來不來也無所謂。
永寧侯陡然來訪,入淮閣眾人倒也非常淡定,沒人驚慌失措。這讓永寧侯沒有成就感,就好像她們從來不期待他來。
潘氏還在禮佛。
丫鬟端了茶,默默退了出去,並沒有告知永寧侯,潘氏什麼時候好。
永寧侯待要發作,然後才想起,這丫鬟是個啞巴。
他等了一刻,潘氏才從佛堂出來。
夫妻倆寒暄一兩句,就陷入了沉默。
永寧侯跟她情誼淡薄,也沒什麼可說的,開門見山道了來意。
「……你今年得出來主事。池兒現在能走路,又有官身,他的婚姻得操持起來了。他是侯府的嫡長子,他的婚姻交給其他人,我都不放心。
湄兒退了親,年紀又大了些,長得也不算頂好看,但她到底被封了縣主,婚姻也不難。
潤兒年紀小些,過了年也滿十五,不是小孩子了,你也要替他尋謀幾個合適的,到時候我交給三弟妹去辦。」永寧侯道,「此三件事,你得辦妥。」
潘氏頷首:「是,侯爺。」
她雖然態度恭敬,可肌膚蒼白偏黃,唇色也白,蒼老之態很明顯,永寧侯又覺得她上不了檯面。